“老师我不是不会哭,我是一定要到那个场景里才能哭出来,我哭戏其实还行的。”
你行个鬼的行!
谷凝仰天长叹。
就这一个两个还说演员呢,连眼泪收放自如都做不到,换在她那个年代,老师能骂得你三天抬不起头。
这世道真是不同了啊,现在做演员简直不要太轻松,能把台词背顺溜了、站镜头前知道手往哪儿放了,那就是合格敬业的好演员。
呀呀个呸!
“行了我知道了,那就摆个哭的表情吧,不要求有眼泪,别的也一样,不要求更多,就摆个表情。”
谷凝挥了挥手,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是笑还是讥:“是老师错了,太超纲了,你俩不合适这个。”
老阴阳师发功了,熟龄小学生和愣头青小学生却是同时如释重负。
先把这关熬过去再说,至于阴阳师,就给她阴阳两句呗,又不少块肉。
谷凝抽着眼角,扭头闭眼,不去看那两张傻ff的二货脸,发出了第一个指令:
“爱慕的笑!”
苏音和赵熠晖同时弯眼翘唇,摆出见到心仪的对象时甜蜜的笑脸。
“头很疼!”
二人立刻皱眉咧嘴,一脸蛋疼。
谷凝这个口令也许便是她心情的真实写照,因为说出这三个时,她确实在揉额头,还皱着眉。
这个表情维持的时间有些久,某学生的表情开始变形了,嘴角直抽。
“撕心裂肺地哭!”
终于,换了个新的指令,苏音反应飞快,立刻蹙眉捧心、眉眼微拢,做掩泣状,同时悄悄放松着已经开始颤抖的咬合肌;
赵熠晖也迅速摆出了自认为最悲伤的表情。
接下来的五分钟,影音室里除了谷凝一声快过一声的指令,再无其他声响。
苏音算是领略到了啥叫脸抽抽。
整整五分钟,四种表情来回变幻,口令越来越快,变化也越来越没规律,有时候连着七、八个“笑”,突然来个“怒”,有时候是四个口令循环播放。
到最后苏音都感觉不到自个儿的脸了,待谷凝叫停时,她的眼角和嘴角还在进行着神经性抽搐。
没个十年脑血栓绝对做不到这种精准的抽抽。
赵熠晖的情况比苏音更为严重。
苏音还在那抽时,他已是满头大汗、面目狰狞,整张脸青紫青紫地,也不知是不是脸部肌肉动作太大导致毛细血管破裂,瞧来很是吓人。
苏音百忙之余也没忘了观察这唯一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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