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儿砸生意好,身为老娘的老婆婆自是欢喜得紧,笑得那叫一个牙不见眼,一个劲儿地道:
“不够还有,不够还有,老身可再去帮仙姑买来些。”
虽说着话,脚底下却是没动。
苏音便高看了老太太一眼。
小算盘打得精不算什么,但懂进退、知分寸,那就是一种人生的智慧了。
老婆婆虽然见钱眼开,心地倒也没太坏,这就是普通意义上的好人了。
念及此,苏音便笑问道:“婆婆,跟您打听一下,这附近哪个牙行妥当些?”
其实,在下乌篷船之前,苏音已经向水伯打听过了,水伯也推荐了几家他认为靠谱的牙行,但苏音还是想着,多问问总归无错。
老婆婆闻言,眼珠转了转,便报了几家牙行的名字,又极力推荐其中一家“利源号”,说它最是公道,还问苏音何以要赁房子?在洪波县可有相熟的人云云。
苏音自然不可能把底透给她,笑着随口应付了几句,暗中将对方提的牙行与水伯说的那几家对比了一番,择出两家重合的,作为重点考察对象。
她确实有在洪波县租房暂住的打算。
究其原因,不过图个清静加干净而已。
她也算是个有秘密的人,如果住客栈,方便是方便了,但隐私性却很成问题,且她对古代的卫生条件也不是特别放心。
否则,她也不会自带餐具被褥上路,吃饭也多半拣热干粮来吃。
修仙确实让她身骨强健,百病不侵,但现代人养成的卫生习惯,却不也是那么容易就丢下的。
吃罢午饭,苏音便又牵着大青驴去了“福禄坊”,找牙行看房子,奔波至天将暮时,终是选定了位于“如意坊”的一处小宅子。
如意坊离着祥云坊不远,坊中住户多为殷实人家,治安环境不错,那小宅子又位于坊市南角,很是幽静,且还是前后两进的规制,完全住得下一人一骑。
于是,苏音付了定金与三个月的租金,共计三十两银子,便在这所两进的小院儿里安顿了下来。
赶在坊市关门之前,她火速买齐了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等一系列生活用品,待天黑时,小院儿里便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说到这里,便不得不夸一句大青驴。
虽然这厮又挑嘴脾气又倔,可它是真能驮啊。
置办一个小家需要用到的基本物件儿,它两趟就都给驮回来了,不知省了苏音多少力气。
为此,苏音又单给它买了好些冰甜水,倒在前院临时请人搭好的木槽里,让它喝个够。
苏音在洪波县的第一天,便在忙乱之中,悄然渡过。
然后,她便迎来一第二天、第二天、第二天以及第二天。
时间的流向,再度进入了卡顿模式,而苏音在每一个第二天里,都在尝试着不同的活法。
她打过最嚣张的恶少、也吃过最贵的霸王餐;她弄哭过最红的名妓、也曾被名妓骂得狗血淋头;她还扒过富户的院墙、闯过县衙的大牢、并在城里香火最旺的道观里表演过白日飞升……
为了撬动这卡住的时间,她尝试过无数办法,然而,每一次,皆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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