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座钟表,为何就要强迫我归还给皇叔祖父?就因为吴大奶奶说,这样会让所有人误会太子殿下要娶吴家姐妹,享齐人之福?”
此言一出,登时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座之人皆面色大惊!
尚书夫人表情万分严峻,立马坚定道:“郡主慎言!一如郡主所说,这不过一座钟表,其价值也不过让人赏玩罢了,为何要说出如此污我家风之言?”
“夫人果然明事理!总算有个头脑清醒的人,这才好说话呀。”顾烟杪精神一振,先夸尚书夫人一句,又道,“这可是贵府吴大奶奶亲口所说,并非出自我口——这罪名实在太重,我生怕给清清姐姐拖累了,所以看到她的请帖时,我才巴巴儿地第二日便赶来了,否则,一座摆件儿罢了,哪里有这么着急?”
“这、这……”尚书夫人见她言之凿凿,看着不似撒谎,便迟疑道,“我家大儿媳怎会说出这种话?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有误会,叫她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吴大奶奶原本就在一旁候着,此时已经羞得满脸通红,她原先会用这理由去给余不夜施压,自然是觉得对于闺阁女子来说,这话难以启齿,必然能悄悄将此事私了。
怎知镇南郡主这个没教养的,竟会毫无顾忌地放在台面上来说!
“臣妾绝无此意,郡主可真是误会了!”吴大奶奶连忙为自己撇清关系,“这钟表原先是太子殿下与阿黎的定情信物,清清却也拿了,终归是影响不好……”
“定情信物又如何?可是比本郡主与清清姐姐之间的闺中情谊要贵重许多?甚至连一座摆件都容不下了!”
顾烟杪冷笑一声,字字铿锵道:“太子与吴黎,可有订婚之实?陛下的圣旨下了吗?为婚之法,必有行媒,太子大婚,媒人是哪家大人或夫人?三书六礼可过了吗?这些都没有,还将定情信物嚷嚷得全城皆知?吴小姐怕是不知道,明媒正娶的方是正妻,你们这扮家家酒似的游戏,充其量也不过是私定终身!”
“你!你!你怎能这样说话!”吴黎可从来没有这般被怼过,一时都结巴了。
顾烟杪虽然炮仗似的,却字字句句都是实话,让吴黎无可辩驳——因魏安帝不满吴黎出身,他们之间的婚事仍旧没有定论,毕竟原来的婚约,是太子与尚书府嫡长孙女。
“你你你,你什么你!本郡主说的可有一点错误?”顾烟杪可不是善茬儿,这些年走南闯北,早练出一副泼辣本事,怎会让她指着鼻子骂?
于是直接就顶了回去:“没有就闭上你的嘴!”
时人多好面子,哪怕是后宅之地,复杂的利益纠葛也导致关系盘根错节。
但甭管婆媳妯娌姐妹之间多看不顺眼,表面上也要和和气气的,不到撕破脸的境地,向来不会硬碰硬,最多在往来话语里针锋相对指桑骂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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