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帝身边的何公公仍旧守在一旁,见到內侍这般急急匆匆,便竖起眉头斥责道:“好好走路好好说话不会?着急忙慌的,成何体统!”
內侍连连告罪,而后跪下哐哐磕头:“陛下!二殿下又跑出宗人府了!”
魏安帝一听,满目惊厥,好似差点吓得晕过去,那內侍又道:“听人说,二殿下跑去了城墙上,说是要与叛军进行交涉。”
这消息比方才的失踪更加重磅,何公公连忙搀着好似要昏倒的魏安帝,苦口婆心地劝道:“陛下可别急啊,二殿下向来就是个有注意的,上回突袭偷袭,取了镇南王性命呢,这一回,指不定殿下又有什么法子解开眼前困局呢。”
魏安帝擦擦前额的汗滴,叹息道:“唉,比起解开困局,朕更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啊!”
何公公陪他一起叹气,顺着他的话点头道:“可说呢,儿女都是债,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何公公呐,在这宫里,朕最是信你不过了。”魏安帝站起身,焦急不已地握着何公公的手,“你快去城墙处,将二皇子劝回来吧!”
此时的魏安帝正在费心费力地遣散身边侍从。
毕竟连自家老二都是他放出去拉仇恨的,只有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名声臭如过街老鼠的顾宜修身上,他才能找准机会从这个缝隙中偷偷溜走。
“啊呀呀,陛下可是折煞老奴了!”何公公哪里担得起如此重名,立马就抖抖衣袍跪下磕头,“街上禁军已成气势,必是能保护好二殿下,老奴怎好去前线?没得给二皇子殿下拖后腿啊?”
“他莽莽撞撞,还得有个稳重的在旁边劝着为好,你跟着朕这么多年,朕将你的功劳苦劳皆看在眼里,朕觉得你就很好,禁军可拦不住他做傻事,身边哪能不留人?”魏安帝心急如焚,又转头问那內侍,“二皇子可是独自去的城墙?”
“不、不是。”內侍诚惶诚恐地摇摇头,“他拖着一名女子,名字好像是叫……吴清清。”
吴清清,就是……余不夜。
在顾烟杪的印象中,或者说,在大部分见过余不夜的人心里,她似乎永远是一副端庄得体的模样。
一双眼桃花眼碧波粼粼,缓缓行走时步步生莲,一颦一簇都带着水乡女儿特有的柔情。
不管是谁想嘲笑她南蛮子,在见过其礼仪风度后,也是万般张不开这个口的。
然而此时被顾宜修强行拖上城墙的余不夜,只能用狼狈至极来形容。
她的双手被束缚在了身后,嘴上也封了布条,虽然她的不情愿显而易见,拼命挣扎却也脱不开顾宜修的铁钳。
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她跟不上他的步伐,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一时没站稳便摔倒了。
被拖了后腿,顾宜修仿佛生气了,半蹲着伸手抓住了她盘起的发髻,强迫她抬起头来:“就凭你也敢违抗本王?!”
余不夜虽然说不了话,可她眼中愤恨的冷意刺痛了顾宜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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