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投降投得非常快,他并没有什么坚守的觉悟。
毕竟不管谁坐皇位,终归轮不到他,所以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不是他的皇城,那还不如赶紧抱大腿啊!
他跪得很端正,但顾寒崧经过他时,直接一枪捅穿了他的胸腔。
此时的魏安帝已经在这里躲了很久,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甚至听见了宫人的尖叫声,他终于确认了顾家军的战马已经踏入皇宫。
宫门大开的时候,便是內侍宫人们四散逃跑的时候了。
他正背着包袱,准备鬼鬼祟祟地逃出小宫殿混入人流时,却听见宫殿后方传来一声沉稳的喊声:“陛下。”
魏安帝蓦然回头,看见了站在阴影处的何公公。
他如同以往一般恭敬地垂着手,仿佛一切都还未发生。
“陛下,奴来给您报信。”何公公不紧不慢地说,“青龙门、白虎门和朱雀门,都破了。”
魏安帝闻言,有一瞬的恍惚。
原来他潜意识里铜墙铁壁的皇宫,竟这般不堪一击。
“他们全都逃了。”魏安帝望向何公公,依稀记得他也年纪不轻了,“你也赶紧走吧。”
何公公问:“陛下也要逃吗?”
魏安帝长叹一声:“非朕所愿,天意弄人啊!”
“何公公,你也快逃吧,主仆一场,朕也不愿看到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想着说完就赶紧走了,却见何公公两手垂在腿前,仍是恭敬的姿势,听了魏安帝的吩咐,却没有立即去执行。
魏安帝心生疑惑,问道:“怎么了?你不想逃?”
何公公却心平气和地回答他:“并非奴不想逃,而是陛下不能逃。”
紧接着,他好似在慢慢回忆往事一般说道:“陛下二十多年前,夺权成为摄政王,紧接着登上大位,将镇南王遣送边疆,多年来不闻不问,任凭谢皇后多次对镇南王一家下毒手,镇南王妃死于慢性毒后的急产,镇南王死在二殿下的刀下,吴姑娘死于坠楼,郡主虽未死,却也多次命悬一线。”
“嗯,说起来,这郡主倒真是命大。”魏安帝闻言,颇有些感慨与遗憾道,“早知便不该留镇南王的性命,只不过当年朕夺位不正,需要个牌坊来堵住悠悠众口罢了,如今看来,恶名又如何?江山才是自己的啊。”
他感叹完,又疑惑地问道:“为何忽然提到这些旧事?”
何公公满是皱纹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极浅的微笑,他缓缓地说:“奴的意思是,如此桩桩件件的旧事,在镇南王世子的心上,犹如刀刻,所以他必然不会轻易地放过陛下。”
好似怕魏安帝听不明白,何公公继续耐心地解释道:“所以奴不会让陛下逃走,同样也不能让陛下轻易地死了。”
魏安帝愣了足足十秒,总算听懂了何公公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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