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轻声道:“姑娘快歇息吧,明儿还得去外家呢。”
“嗯。”
另一边程氏正对着顾清沅哭:“她就被那些老仆装在箱子里,箱子摔了,孩子气若游丝,还好我带了老参过去,本准备给芳娘做嫁妆的,没曾想却救了我亲生女儿一命。这孩子连话都不会说,合该她是我们的女儿,我教了整整一个多月,她的官话学的极好,吴语也能简单的说了,若是早接过来,我的女儿不比雅姐儿她们差。”
雅姐儿是她兄长的女儿,程家的十一姑娘,是程家有名的小淑女。
“还有霜姐儿,寄人篱下在外家长大的,过的日子都比我们妙妙好。”这霜姐儿说的是她姐姐的女儿谢霜,因母亲早逝,父亲放了外任,便养在外祖母家中,都比女儿气派。
顾清沅比程氏大七岁,他自来就宠妻,又怜她慈母心肠,温言软语不提,更是被窝里翻红浪,男女缱绻,远比嘴上更能表达。
云雨初歇,顾清沅微微喘着气,“你也别急,我们妙娘还小,请个女先生的事儿我记在心上了,怎么着也得给我们妙娘找一个好先生。”
“那你可谁都别说啊!”程氏忙嘱咐他。
顾清沅当然明白妻子的意思,程氏要强,想密密的让女儿学会了好一鸣惊人,他抚了抚程氏的额头,“我知道。”
他当然也是赞同的,什么事情没做好之前,千万别宣扬,否则就徒留笑柄了,就像大哥四处写信说找了个神童做女婿,日后芳娘做什么大官夫人的言语四处乱飞,结果人家直接跑了。
再准备说什么,只见怀里的程氏昏睡了过去,顾清沅带着几分得意还有几分怜爱亲了亲妻子的额头,也躺下睡觉。
又说次日清早,妙娘被巧手的丫鬟们打扮着,琉璃把她的头发分作两股,梳成辫子后分别缠在一起,用纱花倌住,辫根处再缠上同色飘带,身上穿着鹅黄色的琵琶对襟衣,下边着珍珠百褶裙,胸前挂着用红玛瑙白玛瑙珍珠贝珠还做成的银镀金璎珞项圈,右手臂上戴着一个镶金白玉臂钏。
换上白色翘头绣桃花的绣鞋,再站起来,连方进来的的程氏都上下拉着妙娘的手打量道:“我的乖乖,这样才好呢。”
妙娘却有些不自在:“在浔阳的姐姐们好像都没这般过。”
程氏却搂着她道:“我的儿,这是在江宁,如何跟老家比。咱们不比那些堆金砌玉的商户暴发户们,但是该有的行头都得打扮。”
她甚至还特地拿了一匣子首饰来交给彩云,着实让妙娘惊讶了,她这么小就得要这么多首饰吗?
还好,等到她见到舅家的姐妹们的时候,才觉得自个儿戴的着实是出门见客的装束,表姐雅姐儿和另一位表姐霜姐儿都是这样穿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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