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门开了,我回来了。
接着就是我们那段算不上争吵的争吵,我和他说过“我不爱你了”之后走上楼,整个客厅又只剩江铖一个人。
他从墙壁滑坐到地上,因为他头垂得太低了,我甚至分不清他是在发呆还是睡着了。
好一会儿之后,他转了转头,目光落在了那几点血迹之上。
他突然起身,走向了陈姨放卫生物品的工作间,再出来时,手上就多了一块抹布。
他并没有用拖把,而是将抹布沾了水,蹲下/身一点点地擦着血迹与鞋印。
最开始很慢,接着越来越快,仿佛发泄一般。
监控里看不到颜色,我只能隐约感觉他手上被血染透的纱布已经开始变得暗红,在监控视频里变成了一块块黑,在我注意他纱布的时候,病/态一般疯狂擦拭着已经干净的地面的江铖突然停了下来。
我发现他的背止不住抖动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在哭。
而且应该哭得挺狠得。
我沉默着看完了整段视频,一直看到江铖擦干净所有地方,然后上楼,离开监控画面。
陈姨忐忑地看着我,仿佛她才是那个要被我离婚,不得已在用最后机会挽留我的男人,如今放出了筹码,只等我审判。
我重新拉过拉杆箱,把手机还给了陈姨。
陈姨一见我拉着拉杆箱就开始紧张:“您……”
“陈姨。”我冲她笑道:“你的意思我懂,但是有些东西,已经晚了。”
“晚了,就没用了。”
——
我连夜把离婚协议书送去给了洪正信,被我从被窝里吵醒的洪正信差点用拖鞋扔我,最后还是怕吵醒他老婆,咬着牙小声嘱咐我:“现在政策是一切材料准备齐全后交上去,然后等三十天,三十天双方都没有异议才算离婚成功。如果三十天内有任何一方说不想离,这个就直接作废,下次要重新申请,你都安排清楚啊。”
“放心吧,江铖既然签了这个字,他就做不出这种半途坏我好事的肮脏事。”
洪正信道:“话被说这么满,万一他到时候突然发现他还是不能放你走,然后跑过去撤回了呢?”
我笑道:“那我都不威胁夏恬箐了,我直接拿刀架他脖子上,‘劝’他好好做人。”
知道我说的是玩笑话,也知道江铖做不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洪正信笑笑后也不再在意,把离婚协议书收起来,问我去哪睡,要不要在他家凑合一晚。
我想也没想拒绝了。
我才不要在这吃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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