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丢在扶手箱里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打破平静,叶校直起身体,还“贴心”地把手机拿起来交给他,乖得不像她了。
顾燕清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 松开了手,然后轻拍了两下她的脸颊, 笑了。
“不明白就自己动脑子想。”
这次竟然不上钩。
叶校缩回身体, 没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备注, 但应该是同事, 只听见他三言两语打发了对方的邀请:“我今天休息,不过去了。”“有事,上班再说。”
她扭头看着窗外的艳阳天,心中虽然有些郁结,但也只是有一些。输给他并不算输。
待他挂上电话,叶校说:“你送我去酒店拿行李吧,我今晚要回家,要不然没衣服穿了。”发出这个指令的时候她非常自然且得寸进尺,都不用解释凭什么顾燕清要送她。
等了一会儿,他没有要把车开出去的意思,叶校递过来疑问的眼神。
顾燕清只说了三个字:“安全带。”
“哦。”叶校把安全带扣上,脑海里再次涌现刚刚企图撒娇并且未遂的画面。叶校也觉得挺没趣的,但是这事儿她一定会做成的。
从这边开到她住的酒店时间不长,叶校也趁这二十分钟思考了一些事情。
顾燕清说的也没错,从事舆论监督的职业者就像走在平衡木上,被迫接受各方压力。
这次顺利解决是因为她根本没有触及对方的核心利益。毕竟大众对企业内部的管理模式并不在意,但如果是产品问题她就不一定能全须全尾地坐在这里了。比如消费者权益日爆出不良商家的记者们,不是没有遭到迫害的经历。
思及此,她会有一天悄无声息地消失吗?
一个无名无望的一线小记者。
思绪归拢时,车已经到达酒店的地库。
“我有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对她来说挺重大的,她下意识第一个想倾诉的人是顾燕清,或许拿出来和他一起讨论比较有效。
“嗯?”顾燕清目光拢赶过来,上一次她忽然说“我有一个想法”的时候,是他们分手的那天。那段记忆实在太糟糕了,叶校自己都不愿意想起。
“没什么,或许这个决定也不太适合我。”叶校轻摇了下头。
顾燕清没有问下去,和她一起进入电梯,收拾行李,退房。
从酒店出来刚过十二点,这一天还有一半的时间。叶校的心情忽然很敞亮,像通开天窗的房间,光线透进来了,每个角落都放晴了。
她身体靠在座椅里,说:“现在不太想回家,我们先去吃饭吧,下午找个地方待一待,晚上你再送我回去,好吗?”
她一口气说完,已经自动把顾燕清代入自己男朋友的角色了,也默认今天一整天他们都会在一起。因为这样的休息日她不想回家加班,也不想一个人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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