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跟父母说叶校的好有多少,她就是她自己,大家有眼睛会看。
赵玫的个人看法,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她会是你的sl ate吗?”
这词说出来有点矫情,却是一个恰当的表达。
顾燕清没说话,两腿分开,低头挥杆。
赵玫说:“作为妈妈,我既希望有人能理解你心中所想,又怕她太理解、太支持你。”
毕竟你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
两个疯子在一起,她想不出会有什么后果。
*
叶校有些累,她昨晚没有怎么睡觉,强打了点精神,但是陪人聊天不是个轻松的事情。
顾怀河问了她工作的栏目,说以后会看她的节目。
叶校有些羞赧但也没表现出来:“谢谢。”
有服务生送来水果,顾怀河把橘子稍微扒开一个小口,递给叶校。
父子俩一样的温柔绅士。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叶校双手接过,眼睛一瞥,看到藤桌下面他的右腿动作僵硬,白色的裤脚之下不是脚踝,而是一段金属关节。
叶校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上次在地下车库看到他走路的姿势就觉得很奇怪,再高级的假肢也比不上自己的四肢自然。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收回视线,眼中也没有任何异样。
顾怀河没有介意叶校发现这一事实,反而笑着问道:“没有吓到吧?”
“没有。”叶校依然没有多问。
顾怀河比划了一下截肢的位置,“九几年发生的事,到现在二十个年头了。”
叶校见他有聊天的迹象,才顺着话题问下去:“是因为事故吗?”
“车祸。”顾怀河说:“燕清小的时候,我被外派到中东。那会不比现在,记者站建制一两个人,业务范围是十几个国家。我开车出入冲突地带的时候发生了车祸,动了七八次手术,还是没保住。”
叶校心不自觉揪扯了一下。顾怀河这个级别的人她知道,是电视台的前领导,现在是通讯社的总编,也是顾燕清的父亲。
但是他再往前的履历,叶校没有专门去搜索过。
这个截肢给了她很大的震撼,为职业付出身体乃至生命的代价,叶校这个年岁还没有思考过。
她问自己可以么?不知道。
就像陈观南说的,伟大是用什么换取的?血和泪。
任何成就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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