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因为……这棵香樟树长得高大,所以招风……”
孩子的妈妈结结巴巴地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赶忙半蹲下身子,将好奇的小孩子反向抱起,将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别的地方去。
“我们走,家里的阿姨已经做好饭菜,就等着我们回家吃饭了。别让阿姨等太久。”
脚步声逐渐远去。
趴在人肩窝里的穆萑芦迟迟没有抬头。
楚沛慈几乎所有的着力点都是大樟树,稍微有一点站不稳,两个人都会跌到草坪上面。
“你拉我进来的,这你不得负责到底?”
穆萑芦咬不得人,只能够微微用力地抓紧人的手臂,来表示自己心里面的愤愤不满。
“多大点事啊。”
楚沛慈耳根微红,稍微观察下道路的情况,确定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有人通过后,拉着穆萑芦故作自然地从草坪上走到道路中间来。
“多大点事情。”
楚沛慈将自己外套背后粘上的香樟树皮给拍掉,神色淡然,浓眉轻挑,好似在询问穆萑芦——“就这么点小场面,没见过世面吗?”
穆萑芦原先站在楚沛慈的旁边,然后缓缓慢慢地挪动起自己的脚步,一句话也没有说,从旁边挪到楚沛慈的后面。
手扒拉着ega外套后面的香樟树皮,沉默不语,“……”
“穆萑芦?”楚沛慈蹙眉,刚想伸手去抓躲在自己身后的穆萑芦,就看到自己眼角余光里站着一个老大爷。
老大爷穿着一件简单的素色T恤,下身是短裤凉拖,手臂上还带着红色的袖章。
是小区业主巡逻。
“晚……晚上好。”
许多年没有这么尴尬过的楚教授,心里面有一瞬间庆幸自己得亏是辞职不干了。
要不然明天还真说不准他有没有脸去上课。
……
穆萑芦被大爷那番肺腑之言弄得语塞,因此从楼下回到家里面,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甚至想起自己刚刚写的两百字检讨,就觉得面子里子都给丢完了。
穆萑芦咬牙道:“谢谢楚教授,没想到我辍学多年还能够有写检讨的那一天。”
“不用客气。”楚沛慈轻咳一声,将两个人的鞋子捡起来,放在鞋架上面,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到旁边的洗衣筐里面。
打算明天送去给楼下的洗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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