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芝闻言忙丢下手里的针线走过来:“小娘子有何事吩咐?”
姜妧把那匣子盖好放回去,道:“你带人将这些东西送去将军府。”
她顿了顿,折到妆台前,从奁盒里拿那支用手帕包裹的玉簪,“连同这支簪子,一同归还。”
*
四月的雨缠绵朦胧。
傍晚,陆绥自军营回到将军府,一进宅邸便去往书房,忙活到天黑方停歇下来。
见他得了空闲,崔四适时进来禀道:“郎君,今日晌午四皇子去姜府了。”
陆绥负手立于窗前,外头仍滴滴答答落着雨崔四未听见他开口,又唤了声。
“郎君?”
良久,他声音寡淡应了声:“知道了。”
崔四盯着他的背影,斟酌片刻后走出房外,BBL 冲几个仆人招了招手。
不多时,那些个仆人将廊下的几个箱子抬过来,跟着崔四走进书房。
陆绥仍旧站在窗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墨发梳得一丝不苟,锦袍亦无一丝褶皱,瞧着还是跟往常一样,可若细细看去,又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崔四默默叹了口气,垂着头禀道:“郎君,这些东西是妧娘子让人送回来的。”
听到此话,那稳如泰山之人总算是动了动。
他微转身,抬眼朝地上的箱子瞧了瞧。
“此为何物?”
“都是上回妧娘子在翠林山苑患病时,您让奴给她送去的物什,奴瞧了,除却一些不能放的吃食,旁的都在这了。”
崔四小心翼翼地回答,悄悄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却未在他脸上捕捉到什么异样。
默然片刻,陆绥抬脚走去,随手拿起最上头的一个小木盒。
打开盒盖一瞧,果是他送去的那支簪子。
如今复又物归原主了。
“若再弄丢,我就把我自个儿赔给您。”
少女清隽俏皮的声音犹如在耳,他静静驻足,眼底满是倦意。
“都出去吧。”
崔四领着仆人们退出去,偌大的将军府幽寂空旷,让这本就缠绵的细雨更添了几分多愁善感。
入夜十分,谢玉书提着两壶陈酿来到将军府,崔四一见到他,就如见到救命恩人般热切,谢玉书不明就里,崔四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说了遍。
末了,谢玉书挑挑眉,笑道:“小两口闹别扭罢了,你且瞧着,用不了多久他二人又会和好如初。”
崔四汗颜:“世子爷,我们郎君和那妧娘子尚未……尚未那什么,您这样说,不太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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