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钧安离开后,孟弗从暗卫们口中得知了昨天晚上宣平侯府内的情况,她沉默良久。
暗卫们拿不准陛下的心思,老老实实跪在那里,等着陛下吩咐。
孟弗此时对自己的身份有点产生怀疑了,她以为自己作为宣平侯府的当家主母,虽然没能把每件事都做得尽善尽美,但大体应该也算是合格的,现在听了暗卫们的回禀,她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或者说,陛下不愧是陛下,无论面对多么棘手的问题都能轻松解决。
她在宫外的时候,常听人说某位大人打算向陛下死谏,然这些官员们在朝上,一个个却非常乖顺,陛下驭人之术果真厉害。
“继续说。”孟弗道。
暗卫将之后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与孟弗,昨天晚上曲寒烟在霁雪院里被弹了半宿,后来手指都出血了,李钺才松了口,让她回去,想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曲寒烟应该都不会想要碰琴了。
今日一大早,曲寒烟还没来得及跟谢文钊告状,就被老夫人给叫去了落玉堂训了一顿,老夫人直言说,如果她对自己与孟弗的安排有什么不满,这九天就别要了,分给花小菱和孙玉怜,她们两人知道了肯定高兴,不会像她一样大半夜的都不安生。
曲寒烟一张脸拉得老长老长,即便她心中有再多的怨气,也不敢顺着老夫人的意思说下去,她这个身份想要在侯府里立足,就只能靠谢文钊的宠爱,如果连谢文钊的面都见不到,那还谈何宠爱?
她也没想到,谢文钊堂堂一个侯爷竟然会如此无能,被孟弗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眼看着谢文钊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曲寒烟在心里骂了声废物,又委委屈屈地认了错,表示自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老夫人见她如此不仅没有半点欣慰,反而有些失望,她真希望这时候曲寒烟能硬气点,一想到自己的第一个孙子可能从一个青楼女子的肚子里生出来,老夫人这心里就呕得不行,她从一开始看曲寒烟就是哪里都不顺眼,当初她态度该再强硬些,不让谢文钊把她纳入府中。
其实当时老夫人是指着孟弗把这事给拦下来的,没想到孟弗压根没管,回忆起此事,老夫人觉得铺子的事还得再压一压,过些时日再说。
孟弗听完,点了点头,看起来短时间内宣平侯府应该不会死人了,她把今日早朝上发生的种种写好装进信封里,让暗卫赶紧送到宣平侯府去,顺便叮嘱说:“好好照顾孟夫人。”
至于谢文钊……他自己自求多福吧。
暗卫腹诽,那位夫人哪里用得着他们去照顾?就现在宣平侯府的情况,他们去照顾照顾谢文钊还差不多,这么继续下去,这位侯爷说不定哪天人都得疯。
而且他们陛下到底与那位夫人是什么关系?不仅把自己贴身的暗卫给派出去,还每天一封信送到宣平侯府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是真没办法相信这是他们陛下会做出来的事。
陛下甚至都不愿意称呼那位夫人为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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