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的手牌,去请府尹周松开一张搜查令,查那日有无南下的船只,尤其是途径河州的,细细将船上人员名单查出来,一个不落报于我。”
那名府兵连忙应声而去。
没有崔道之的命令,他们先前不敢大动干戈,怕给崔家惹麻烦,因此搜查处处掣肘,如今有了崔道之的手牌,许多事情便好办多了。
他离去后不久,崔道之便去了丞相府。
李丞相听说他过来的时候,正在同丞相夫人用膳,闻说崔道之拜访,不免心头微疑。
两人除了上次之事以外,并无私交,听闻崔道之近日在北校场整顿军务,怎么忽然之间到他这里来?
丞相夫人也是一脸惊讶,望向李丞相:“老爷……”
李丞相放下筷子,摆了摆手,道:“你先吃,我去瞧瞧何事。”
说着,便起身前往前厅,见崔道之正站在檐下,脸色似乎不大好,李丞相脚步顿了顿,片刻之后方才过去拱手:
“崔将军光临寒舍,老朽不胜荣幸,怎么站在外头,不进去坐?”
崔道之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
“丞相大人见谅,晚生此时过来打扰,来日必定登门致歉,只是我那房里人几日前突然不见,想着她与丞相夫人有点渊源,所以特意前来拜访,不知丞相大人和夫人可曾见过?”
李丞相一愣,道:“房里人?还是上次那位?”
崔道之点头:“正是。”
李丞相不免上下打量了崔道之两眼。
那丫头也是个能折腾的,瞧这情形,怕是又跑了,长安城多少恬静听话的女子,没成想崔道之竟独独好这口,为了她,竟两次前来丞相府找人。
被女人牵着鼻子走,这对一个在权术里讨生活的大丈夫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李丞相沉吟片刻,摇头道:“我府里并无此人。”
崔道之不吭声。
李丞相接着道:“崔将军,上次之后,内人不会胡来,还请将军放心。”
这个李丞相最是怕惹事之人,不会冒着风险骗自己。
崔道之起身:“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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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崔道之进到崔府,见里头正停着一驾马车。
赵贵道:“二爷,这正是姑娘逃走时所坐的那辆。”
为了方便日后查证,里头的东西一点都没动过。
崔道之闻罢,一把掀开帘子。
只见里头堆着一床棉被,上头散乱地落着一个月白色的幂篱和一条倩碧色的裙子。
“秀秀姑娘先是用二爷您送的那只镯子支走了大半的府兵,随即敲击了大夫的脑袋,再是用麻沸散将他迷晕,驾着这辆马车逃走,最后换了衣裳,乔装打扮了一番,不知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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