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恕意不住地挣扎,拼命叫道:“走开!走开!”
那人紧抱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像安抚小猫般摸着她的脑袋,道:“是我!”
他双手扶着王恕意柔弱的肩膀,将她的脸对着自己,又重复一遍:“是我,别怕!”
王恕意愣在那里,她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狭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张似笑非笑的薄唇
她轻轻张开嘴巴,带着一丝紧张,确认道:“侯爷?”
沈楼见她面上沾着尘土,头发散乱,一身衣服也有些凌乱,很是狼狈,他心里便似被什么戳了一刀,裂开了一道口子。
他慢慢用手撩开王恕意额间散乱的发丝,然后捧着她的脸,点头道:“嗯,是我,沈楼。”
王恕意没想到竟是沈楼来救她,她看着他,像是长久的委屈突然找到了发泄口,拉着他的袖子,大哭起来。
她哭自己年少时的憧憬,哭李家对她的不公,哭丈夫李时对她的抛弃
太多太多,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觉得,委屈,很委屈。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要站不住。
沈楼不吭声,只将王恕意紧紧搂抱在怀里,待她哭够了,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不远处的床上。
他从怀里拿出一根火折子,将屋里的油灯点燃,瞬间,屋里便亮了起来。
王恕意因为哭得太厉害,此时还有些缓不过来气,她抱着胳膊,不住地抽泣着。
沈楼微微皱起眉头,解开身上的黑色织锦羽缎披风披在她身上,然后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王恕意扭头去看他,见他坐在床沿上,正歪着身子看着自己,微弱灯光下,他一双狭长的眼睛漆黑如墨,叫人忍不住沉沦。
方才,屋内一片漆黑时还不觉得,他的眼睛如此看着一个人时,是如此的专注,专注的让她心慌。
她赶紧扭过头,不再看他。
沈楼见她如此,低低笑出了声。
王恕意被他笑的脸有些发红。
她哭够了,才慢慢反应过来她与沈楼方才的举动太过于亲密,若是被人瞧见,传了出去,她倒没什么,被抓到这里,名声定然是被毁了的,但若是连累了他,倒会叫她心里过意不去。
她下床,将身上的披风拿下来递给沈楼,“妾身方才失礼了,多谢侯爷。”
说着,她低头向沈楼屈膝行了一礼。
沈楼听见她这话,顿时脸色一沉,轻轻捻起了手指。
他瞧着王恕意散乱着的乌黑浓密的头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沈楼站起身来,从王恕意手中接过披风,抖开,又重新给她披上。
“夜里凉,别冻着了。”他低着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给王恕意系披风的带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