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子看向章夫子,有些愧疚。
“章兄,对不住,连累你了。”郭夫子道。
“清者自清,郭兄不必自责。”章夫子道。
“但也是因为我,你才招来这飞来横祸。”郭夫子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我们认识三十年了,君子之交,不谈连不连累的。”章夫子道,“老郭,我我相信你,你那三个学生没有作弊,也恭喜你,能有这么厉害的三个学生。”
章夫子对郭夫子其实是很佩服的,这位老友完全有能力入县学做夫子,偏偏有自己的想法,散尽家财,创立了私人书院。
这些年,昔日同窗,座下学子各种出息。唯有他这个老友,还守着那一亩三分地。
想来,他这老友也是有些羡慕的。
谁不想有得意门生?
如今,终于出了这般聪慧的学生,值得恭喜。
郭夫子听闻,心下感动。
他这个老友没交错啊。
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他这老友真懂他。
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到了县衙。
朱县令还是给了读书人面子,没有直接升堂审理,而是把他们叫到了后堂,询问这件事。
“大人,我已经整整两年没见过章兄了,章兄如何能向我透题呢?”郭夫子解释道,“我那学生中,卫子昂与许珏,确实是少见的奇才,他们完全有夺魁的能力!大人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考考他们。”
郭夫子据理力争。
“这透题不一定要见面,可以传信。”朱县令道。
“那大人可以让人去我家中搜,看看有没有章兄送的信!”
“你要是收到信,肯定早就烧了,怎么可能让本官去搜?”朱县令道。
郭夫子快气死了,这怎么就说不清了呢?
“你想个办法,证明他们没作弊吧。”朱县令道。
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
他怎么证明?
他又不能把那一日发生的事重现一遍!
郭夫子快抓狂了。
就在这时,前堂传来了一阵鼓声。
朱县令听着那鼓声,眉头一皱:“又来?”
他现在都怕了这鼓声了。
一有鼓声,准是那些学子又来击鼓鸣冤了。
就要逼得他判了那仨学子作弊。
朱县令虽然懒,但是不蠢,知道这不能随便判。这件事一定要调查清楚了,最好能找出那三个学子是无辜的,否则河东县会成为全清河郡的笑话。
所以,他一直顶着。
就是不知道能顶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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