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公主红着眼诓道,又实在忍不住,说了棠鲤的坏话:“安月觉得乌夫人不是真为了奴才出气,而是借机针对吕家,也不知道吕家怎么得罪乌家了。”
“那乌夫人,又是顾将军的女儿,又是大理寺卿的妹妹,还是刑部尚书的夫人,我虽是公主,但是在她面前,也不算得什么,哪敢得罪她啊?”
皇帝听着安月公主的话,突然道:“这案子是大理寺卿判的?”
“……是大理寺丞,但是,大理寺丞不是得听大理寺卿的吗?”安月公主道。
“朕会派人去核实这个案子,看是否符合大周律令。”皇帝道。
比起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外甥是否受徒刑,皇帝更在意的是大理寺卿有没有罔顾国法。
他最厌恶的就是结党营私、徇私枉法。
尤其是权势如日中天的顾家和乌家……
安月公主还想说话,皇帝制止了她:“安月,凡事都要按大周律令来,不可徇私情,皇家亦如此。”
安月只得退下。
皇帝派人去核实了此事。
翌日,早朝后,派去的人就来回禀此事。
吕阁老刚好在。
皇帝没有让他回避,让那人当着他的面汇报了这一案。
吕玄一案,确实是按大周律令来审,并无徇私和公报私仇的地方。
皇帝脸色好看了一些,令人退下。
吕阁老知道这时候自己该表态,便道:“大理寺在顾大人的管理下,向来公正严明,鲜少冤案。吕玄……都怪吕家管教不严,罪有应得。”
皇帝对吕阁老拎得清的态度很满意。
“那一日,安月说乌夫人倚仗众多,她不敢得罪……”皇帝突然提起一件事。
吕阁老的目光闪了闪,状似随意道:“乌家啊,不止不敢得罪,许多人都想结交。”
吕阁老是个人精,最会揣测圣意。
皇帝最忌讳的便是功高盖主了。
乌家和顾家看似鼎盛,但是高处不胜寒,再高一些,说不定就崩塌下来,摔得稀巴烂了。
所以,乌家和顾家不怕踩,最怕捧。
皇帝刚一问,就是有些忌惮了。
皇帝心中已经有忌惮的种子,而他的那句话,则是给这种子浇了一点水。
他等着种子破土而出的日子。
……
即使安月公主去求了皇帝,吕玄的徒刑依旧没有更改。
安月公主实在没办法,只能花了许多银钱打点,盼着儿子在牢中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乌家。
三宝将吕玄被判徒刑一年半的事告诉了忘忧时,忘忧露出诧异的神情。
“娘去大理寺状告了吕玄,大理寺判的,他都是罪有应得!”
“依我看,这刑罚还是轻了一些,你被伤成这样,他才判一年半,就该打个百八十杖,关个五六年!”三宝轻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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