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听到闻祈年这样近乎是卑微的话,奚白竟觉得可笑又可悲。
可笑他放低姿态,愿意连周知敛的喜好都摸清楚, 又可悲闻祈年在她已经放弃了他的时候才后悔。
一切都不对,都乱了套。
跟她的本意不相符。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奚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要再次逃避这种僵境。
在她生出退意的那一瞬间,手腕被握住, 男人指尖微凉的温度冰得她一激灵,指腹粗粝, 熟悉又陌生的触感叫奚白抿了抿唇。
“枝枝。”
没了阻挡后, 电梯门缓缓合上, 向上升去,狭小的金属空间只有电梯运行的失重感。
闻祈年喊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挽回。
此时他发现自己嘴拙得要命。
“我想你。”
片刻的静默后,奚白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令闻祈年忽然觉得奚白站在了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他眼睫微动, 将年轻女人的所有神态都小心收敛, 奚白不再露出厌烦的表情,但他们之间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
不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能触碰得到她。
“或许你真正想的并不是我呢?”
奚白声音很轻地说, 抬眼直视他:“你从来都是被人捧着,哄着的, 突然有一天你养的小宠物跑掉了, 并且一向乖顺的她说再不会回到你身边, 也不会喜欢你了。换做是谁, 都会心有不甘的,有人会想算了,有人会因为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而觉得耻辱,不甘心地想要让她回心转意。”
这是两人一点私人情绪都没带的谈话。
却多了几分疏离。
闻祈年口中干涩,“我不是”
奚白弯起嘴角笑得像他们初次见面时的美好,说出的话冰棱子似的戳心:“闻祈年,你只是不甘心我这只小金丝雀主动抛下你罢了。倘若当初是你提出的分手呢?”
“你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念念不忘了,你只是不甘。”
听到那句“金丝雀”时,闻祈年眼睫猛然颤抖,脸色也变得更白了。
似乎是看出他的想法,奚白很好心地为他解惑,“你身边的朋友不都是这样想我的吗?我一直不太喜欢他们,也不太喜欢你们这样的公子哥。”
她顿了下,也在调整自己的情绪,闻祈年看着她微蹙的眉头本能地想要抚平,抬起的手在奚白立刻后退的几步中僵住。
“只因为是你。”
所以我可以忍受他们对我的各种打量的眼光,和私下里暗暗交换的打趣眼神,那是因为我爱你。
“就算如你所说,其实你早就喜欢我了,可那又怎么样?”奚白的神情和语气都十分冷静,不像之前的那般情绪化:“我手摔伤那段时间,你出差,和孟晓的女神传绯闻。我和赵宝珠对台拉票,你给从丛桢帮了忙。我犹豫挣扎难过的时候,你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我牛奶过敏你不知道,还烧掉了我亲手编织的手绳。我真的已经很累了,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提起这些话题让我想起来那些和你在一起糟糕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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