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白舌尖抵了抵牙尖,咬着牙捋好裙摆,低头坐进去。老人也在后座,看着她神情冷淡后,终于再次笑了起来,开始自顾自介绍:“你可以叫我陈叔。”
“您”直接变成“你”。
今天平白无故受了被人胁迫的气,奚白是极为窝火的。但偏偏对方带了一群携带武器的保镖,在国内,她就从来没见过那东西,打心底的慌乱。但在那叠钞票递出去后,她心下莫名就多了几分底气。
宋均看她这么久没回去,应该是能察觉到不对劲的。他为了要保证能向闻祈年交差,说不准,已经派人来找了。
这样想着,奚白的姿态更从容了几分。
她也学着老人刚才那般,皮笑肉不笑:“陈先生。”
整一个态度,就是——
不配合。
陈叔梗了下,气得没再跟她说话。
只是轿车行驶没多久,副驾的保镖就扭过头来:“陈叔,后边有车跟着我们,要甩掉么?”
奚白倏地转身看向后边,但都是黑色的车,她没看出来哪辆车是跟着他们的。
陈叔并不惊讶,沉稳地嗯了声。
接下来,奚白就发现她坐的这辆车开始四处兜圈子了。在绕了不知道多远后,车突然停了下来,保镖下车打开了她那一侧的车门。
“去前边那辆车上。”
奚白抬起眼眸,看了眼保镖腰间的东西,安静地下车。她这才注意到,前面的树荫下停着一辆极为低调的黑色商务车。
之前出咖啡厅时,似乎也出现过。
此刻,车门微开,几个保镖呈夹道式将她逼过去。
上车后,奚白才发现这辆车与普通商务车不太一样,车型要更长,里边还有冰柜,酒水台。而一个穿着红棕色唐装,约莫七八十岁的老爷子闭着眼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串佛珠。
车门被关上,光线一暗,车辆开始行驶。
奚白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老爷子似有察觉地睁开眼。对上视线,奚白也不躲,两人就这么正大光明地打量着对方。
半晌。
“奚白?”老爷子开口,眼神矍铄,声如洪钟。
奚白上车前就换上了礼貌假笑,她看着眼前似乎有点眼熟的老爷子,从容不迫:“是我。”
老爷子见状,笑了声:“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来。”
“您的人都拿枪让我配合了,我哪儿敢忤逆啊。”奚白歪了下头,俏皮地弯起眼眸,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冷不丁道:“闻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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