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我写下上面这首诗的时候,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头儿咂嘴站在书桌前看着,黑豆似的眼睛冒着亮光,“不错,不错,当真不错。看来老夫又要放你假了。”
我对老头儿粲然一笑,将毛笔放在砚台上,捧过香儿递来的茶,咕咚咕咚喝着。
“不过,”老头儿话锋一转,“这诗里的意境你是怎么想到的?”说罢眨巴着黑豆眼将我望着。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这诗描写的是赵师秀夜等友人而不至的场景,我一个大家小姐,从未出过相府,怎么会知道黄梅青草、池塘蛙鸣这些意象。不怪他疑惑。
我叹息一声,放下茶杯。香儿烹茶的技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见老头儿仍旧望着我,垂首作娇羞状,“先生曾经教导我……那个,诗作要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我每日读书,涉猎甚广,脑袋中无端会生出许多场景,这就如同画家作画,不是一定要看着实物才做的出来的啊。”
老头儿做沉思状,“为师何曾跟你说过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这番话,你……”
我忙打断他,“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生又可以早些回家见师娘了。”说着朝他眨了眨眼。
老头儿了然,捋了捋胡子,清了清喉咙,做道貌岸然状,“话不能这么说,还是师师你聪慧过人,省了为师很多事情啊。”
又教导了我一番,才挥挥衣袖离去了。
香儿凑过来,睁着圆眼睛问我,“小姐,我们这次去哪儿玩啊?”
我想了想,唇角勾出一丝坏笑,“听说二哥得了一只金嘴鹦鹉,不如我们过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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