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律师,说好的银耳汤呢?”沉逸林,“你明明说给我煮银耳汤的,结果最后我还是喝了中药,现在嘴里都还有中药味。”
“你——说——话——不——算——话——”他精神明显好多了,控诉起她来也是中气十足。
“我说话不算话?”余欢觉得冤枉,“我买不到现成的银耳汤,我专门去超市买了鲜银耳给你炖,虽然汤没炖好我有事先走,但你舅舅在啊……”
余欢把那天有事先走留高宴看火的事同沉逸林说了。
“啊?那我怎么一口汤都没有喝到?”沉逸林迷惑,“他是故意要让我喝中药吗?”
“他这么可以这样!”沉逸林气不过,当即掏出手机就拨给高宴。
余欢装作看电脑,目光却不自觉地留意着沉逸林那边的动静。
她见他气势汹汹地走出去,半晌又灰溜溜地走回来,停在她办公桌旁前:“那个…是我的错,余律师,上次我忘了跟你说,我百合过敏,所以,你煮的那个我不能喝……”
“啊?”倒是她画蛇添足了?
余欢抬头,又复而低头:“哦,没事。”
“怪我,没早些说。”沉逸林还在自责。
他一直没提那汤,余欢也没问。
但根据沉逸林愧疚的表情看来,那汤大概率是被倒掉了。
毕竟高宴不爱吃甜的。
余欢没太纠结这事儿,第二天在乐尚的电梯遇到高宴,他却主动提起了这茬儿。
“上次你炖的银耳汤,你走后我才发现里面有百合,逸林百合过敏,所以,我没给他喝。”
“哦。”余欢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电梯就他们两个人。
高宴透过反光门去看余欢——
察觉到他的视线,余欢抬头:“那至少可以告诉我一声。”
“?”
“你告诉我,我可以自己打包带走。”
平日工作忙,余欢也不怎么下厨。
一想到那天辛辛苦苦做的东西,最后的归宿是垃圾桶——高宴不提还好,他一提——她忽然察觉,她其实也没这么大度。
“或者你让逸林打包带给我,也好过浪费。” 她道,语气不自觉带了一些责怪。
“你……”高宴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以为我把汤倒了?”
“……”不然呢?
余欢抬头去看高宴。
电梯正好打开,反光门里,余欢看不清高宴神情,只听语气平淡地开口道:“我喝了。”
——————
沉逸林:舅舅,你不是说汤让司机打包带走了吗?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同余律师说……
高宴:我说他打包带走了,又没说是他喝的。
沉逸林:……你还真是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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