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哭过了,长大了的男人,总得坚强,哭泣仿佛显得十分柔弱。
可是何景明却压抑不住眼眶发酸的感觉。
他努力撑着,笑道:“你们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宋语亭说完话,也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道:“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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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语亭回到人群里,姑娘们亦只是随意聊着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
宋语珍看到她们回来,笑问:“玩的开心吗?”
宋语宁道:“开心呀,大姐姐要来吗。”
宋语珍笑着摆手:“还是算了,我玩不来,女孩子,还是贞静些好。”
有人听着她们说话,不阴不阳来了句:“前朝已经亡了,高祖皇后遗训如在耳边,怎么还有人拿前朝那一套说话。”
宋语珍脸色微僵。
宋语亭替她解围,笑道:“其实高祖皇后遗训,当真是非常好了,幸而我们没有生在前朝,不然也太可怜了。”
“谁说不是呢,女儿家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好每天除了女红厨艺什么都不学,个个都长成贞节牌坊刻出来的。”那姑娘嗤笑:“若是要我那样,还不如干脆跳湖,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忍下来的。”
宋语亭道:“也不能这样说,都是可怜人,不忍着还能如何,天底下也唯有一个高祖皇后。”
“是啊,若是人人都能那样,高祖皇后也不至于被我们惦记至今了。”淑媛郡主笑道,“所以啊,只能说,我们身为女儿家,当向她学习,虽不敢相提并论,然也能堕其风骨。”
众人自然附和。
没有人再去理会宋语珍的话。
可宋语珍自己心里倒是觉得所有都在讽刺她,心里很是不舒服,只脸上不敢带出来,却也不搭理宋语宁二人了。
宋语亭看了她一眼,脸色亦淡淡的。
她叹口气,初见时候,那个温柔的宋语珍,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表面上那是那样波澜不惊,可是心里有了成见,自己再去看她的时候,便是万分不同。
处处都不是那个温柔善良的模样。
她手臂微动,银镯上的铃铛轻轻作响。
宋语亭低头看了看,心里边的知道,哪怕是父母留下的,何景明肯定也没戴过一日。
他适合这个的时候,正是半大的少年,怎么会用小孩子的东西,惹人笑话。
可是……他心里总是惦记着父母的。
宋语亭手下摩挲着,轻轻叹口气。
一直以来,都是何景明帮她做这个做那个,自己便帮他一次,让他父母的心血,不会白费。
反正……不会有人看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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