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君拂正优哉游哉地侧卧在院中贵妃躺椅上。
她半眯着眼眸,乐此不疲地教训着杵在一旁忍气吞声的桃红。
她见云非白归来,乍然起身,趿拉着鞋履,扭动着杨柳细腰行至他跟前,满脸谄媚令人无法直视。
“太子殿下,拂儿总算将您盼回来了。”
云非白扫了眼梨花带雨的桃红,冷斥着矫揉造作的君拂,“少在本宫面前逢场作戏。你若是敢对桃红腹中胎儿下手,本宫必定扒去你一层皮。”
“冤枉。拂儿身怀六甲,行动多有不便,又岂会对桃红下手?”
君拂脆声解释道,这才发觉云非白手中拎着的女子,竟是凤无忧。
她眸光微闪,瞬间来了些兴致,缠着云非白的胳膊,歪着脑袋瞅着面容黢冷的凤无忧,“太子殿下,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云非白不耐烦地甩开君拂,恶狠狠地警告着她,“不得动她。”
“太子殿下莫不是虏她回来充当个洗脚婢?依拂儿之见,就该让她刷刷恭桶,好杀杀她的锐气。”
君拂眉梢微挑,略为得意地看向凤无忧,似是在向她宣战。
啪——
云非白狠扇了君拂一巴掌,打得她双耳轰鸣。
君拂原以为云非白打算折磨折磨凤无忧,才将她带回驿馆之中。
不成想,云非白似乎十分维护凤无忧。
“太子殿下恕罪。”
君拂规规矩矩地跪在云非白脚边,大气都不敢出。
凤无忧摇了摇头,只道是君拂作茧自缚。
想当初,君拂在摄政王府之时,那般自在得意!
而今,她却只能仰仗云非白的鼻息而活。
愚昧,且可悲。
“君拂,本宫警告你,少在本宫面前乱晃。不然,总有一日,你会被本宫暴虐而亡。”
云非白完全没想过给君拂留几分情面,当着一院子的暗卫、婢女的面,尤为冷肃地斥责着君拂。
“拂儿晓得了。”
君拂兀自垂泪,心中纵有诸多不服,亦不敢宣泄一二,只得苦苦受着。
云非白极其厌恶哭哭啼啼的女人,他原想抬脚将君拂揣至一边,又顾念着她腹中胎儿,终是收回了脚,转而将凤无忧带至西院最里侧的厢房之中。
砰——
云非白踹门而入,一手将凤无忧甩至厢房内宽阔的浴池之中。
他冷眼看着在水中挣扎不止的凤无忧,慢条斯理地捋起衣袖,沉声道,“只要你乖乖交出北璃兵符,并且答应本宫同君墨染断绝关系,本宫就捞你上来。”
凤无忧呛了数口池水,肺部仿若要炸裂一般,难受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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