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傅夜沉无辜丧命之后,百里河泽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幡然顿悟,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将之捆在自己身边。
世事无常。
他只求她得以平安喜乐地走完这一生,再不敢奢求她缥缈不可及的爱。
知难而退,才是他当下该做的事。
只是,百里河泽心中执念过深。
即便已经意识到自己卑微至尘埃里的深情厚爱,终将无疾而终。
他依旧无法做到洒脱放手,笑着看她投入君墨染的怀抱。
“无忧,你且记住,不论何时何地,南羌的大门都将为你而开。”
百里河泽瞅着看起来并不似往日坚强,敏感且娇柔的凤无忧,心中萌生出一丝愧疚。
天知道他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半个多月前,他竟鬼使神差地为了一己私欲,差点儿害了她腹中孩儿的性命。
“如果可以,爷希望今生今世,与你再无交集。”
凤无忧倏然抬首,冰冷的眸光中透着一丝不近人情。
百里河泽一直知道凤无忧恨她。
故而,当他听闻凤无忧这番尤为决绝的话语之后,心下并未似想象中那般难过。
少焉,百里河泽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摇摇晃晃起身,翩然而去。
他原不打算让凤无忧得知他胸口处的伤势尚未好全。
然,凤无忧又岂会将这些细枝末节之事放在眼中?
对她来说,他远不如那些个素昧谋面的陌生人。
如是一想,他释然浅笑,倏然放下紧捂着胸口的手,由着方才被她蹭裂的伤口悄然无声地往外淌着血,拂衣而去。
“咳咳——”
与此同时,君墨染乍然转醒。
他见凤无忧显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轻刮着她的鼻头,缓声安慰着她,“小东西,还在为君白染的逝去而难过?”
凤无忧瘪了瘪嘴,重重地点了点头,“若不是因为爷的缘故,他也不会出事。”
君墨染失笑,沉声说道:“合理地说,他并没有消失,他的意识已然融入本王的意识之中。之所以做出一副要同你生离死别的样子,无非是想要让你永远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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