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众人神色皆是一僵。
更有耿直者,直言不讳:“北璃王不幸殒命,谁知圣旨是真是假?”
北堂璃音不疾不徐地甩过去一记眼刀,旋即又将圣旨交至礼部尚书手中,沉声道:“父王亲自撰写的圣旨,有劳礼部尚书亲辨父王的真迹。”
“这”
礼部尚书眉头紧蹙,略显为难地盯着手中看起来好像有些年份的圣旨,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原以为圣旨纯粹是北堂璃音一手伪造,若是当场揭穿了她,他家闺女绯烟被流匪轻薄一事,怕是要传遍京都内外。
若是替北堂璃音作了伪证,又觉对不住北堂龙霆多年来的照拂。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封圣旨,竟真是北堂龙霆所撰写。
礼部尚书再三确认着圣旨上的自己,好一会儿,才笃定地同众人道:“圣旨确为璃王亲笔撰写。”
他话音一落,敖澈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平稳落地。
他半是真情,半是假意地朝着凤无忧怀中脸色灰败的北堂龙霆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才缓缓起身,不遗余力地声援着北堂璃音,“璃王猝然驾崩,举国哀恸。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璃王既立了遗旨,微臣定当遵从璃王的旨意,尽全力辅佐新王登位。”
“臣附议。”
敖澈此话一出,那些被北堂璃音威胁过的朝中众臣、世家权贵亦出声回应道。
乌泱泱的喜堂内,仅少数未被北堂璃音抓住把柄的臣子未作回应。
他们总觉北堂龙霆的死,突然且蹊跷,内里定暗藏玄机。
可问题是,他们位卑言轻,纵使提出了质疑,也无人搭理,反倒还会为自个儿惹上一身腥。
这一回,凤无忧并未搭理得意之至的北堂璃音。
北堂龙霆的身体尚未凉透,她委实不愿再让他被北堂璃音所扰。
她轻捂着北堂龙霆的双耳,薄唇翕动,“爹,你不是答应过爷,要用往后余生,弥补对爷的亏欠?”
君墨染最是见不得凤无忧伤心难过,此刻的他,恨不得将北堂龙霆一拳捶醒。
她都愿意叫他了,他居然还在装死!
“老爹,过去是爷太过任性,总不愿认你。事实上,你的好,爷都记在心里了。”凤无忧轻声嗫嚅道:“爷有时候还挺羡慕北堂璃音的,毕竟,她霸占了你一十七年的宠爱。”
即便,北堂龙霆糊涂了一十七年,凤无忧也从未怪过他。
她深知,倘若她自小就留在北堂龙霆身边,他一定也会像宠爱北堂璃音一般,将她宠上天。
君墨染见北堂龙霆还在装死,怒不可遏。
他阔步上前,不留情面地踹了北堂龙霆一脚:“敢弄哭本王的女人,从今往后再也别想见她。”
北堂龙霆默默汗颜,他原本还想听听凤无忧的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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