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本将的亲生骨肉”
闻言,正处于暴怒中的敖澈陷入了久久的静默之中。
他怔怔地盯着即墨止鸢的腹部,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他决定篡夺王位之际,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一旦篡位失败,他便将自己的狼子野心尽数推至即墨止鸢身上,以求独善其身。
只是,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他对即墨止鸢的感情,并不单单是情蛊所致。
她的倔强坚忍,她的聪慧娴雅,他均一一看在眼里。
待他想要抽身而退之际,才发觉这份本不被看好的欢喜,已于无声无息之间深入骨髓。
啪啪啪——
遽然间,北堂龙霆、凤无忧二人默契地鼓起了掌,异口同声地道:“戏不错。”
敖澈缓缓抬眸,他双唇翕动,欲言又止。
沉吟片刻之后,他突然抽出藏于长靴中的匕首,狠绝地砍断了手脚筋脉,“还望璃王看在罪臣过往的战功上,网开一面。”
“并不是所有的过错,都能用功绩来补过。”
凤无忧双手环胸,冷冷地看向贯爱逢场作戏的敖澈。
北堂龙霆随声附和道:“妞妞说的对!”
敖澈见北堂龙霆油盐不进,心慌意乱。
他以头抢地,大义凛然地道:“一切过错,均由罪臣一人承担。还望璃王放过东临长公主。”
之所以称即墨止鸢为东临长公主,并非是对她彻底寒。
他无非是希望北堂龙霆能够看在即墨止鸢“东临长公主”的封号上,放她一条生路。
虽说,即墨胤仁已查明即墨止鸢并非东临先帝所出。
但只要即墨胤仁一日不下令废黜她的公主之位,任何人胆敢伤她,都算得上藐视东临皇威。
凤无忧极其厌恶佛口蛇心的即墨止鸢,可此时此刻,她却无法对即墨止鸢痛下杀手。
即墨止鸢确实罪该万死,不过她腹中的胎儿确实无辜。
凤无忧不忍轻易扼杀一条鲜活的生命,不得已之下,只得选择最为折中的法子。
她喉痛微动,薄红的檀口轻启,“爷不杀身怀六甲的妇人,但并不代表会因此放过你。待你诞下腹中胎儿,爷再同你清算旧账。”
即墨止鸢委实看不惯凤无忧狂拽冷傲的模样,却也因她的一番话,悄然松了一口气。
敖澈紧拧的眉头于须臾间舒展开来,高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究平稳落地。
“多谢。”
他低眉顺眼,轻轻地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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