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能说出这话的人凭的又是什么底气!
正当晟王思绪纷纷时,猛的听到那边桌上陆子集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文章已经看完了。
“这文章是你自己写的?”除了拍了下桌子,陆子集再开口却再无异样,声音里不带任何起伏。
李延睿就站在他的身边,紧张之余自己也进入了阅读状态。
刚才那重重的一声闷响把他吓得不轻,这下更忐忑了,不过还算清醒,忙不迭的应是。
“哼,你一个才考中的秀才,还知晓农事?”
李延睿正内心不安,又被偶像质疑,可怜的娃一张脸都急红了,磕磕绊绊讲述自己接触农事的经过。
江婉继续坐着,也没有帮忙说话的意思。
她刚才一直注意着陆学政的神情,没有忽视哪怕一个蹙眉的小动作,自然能看得出英雄所见略同,这陆学政跟她一样,也被老二的这篇文章给惊艳到了。
哎,对面坐着的这只,简直就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就这样的,还被外放学政,自家的小白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江婉虽然是来自后世的穿越人士,但从来不敢小看古人的智慧,特别是古代官场那群饱读曲籍,日日钻研人心权术的人,她自认为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李延睿将来要进那个圈子,她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就不给他添乱了。
干脆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悠哉游哉的等他们辩论出一个结果。
望江楼二十文的茶水钱,不喝回来着实亏得慌。
看陆学政探自家傻儿子的底还蛮有意思的,一环扣着一环,刚等李延睿觉得学政大人赏识自己,接着又是一连串的诘问,不留丝毫情面。
要不是那篇文章真是李延睿的心血之作,估计只一个回合他就会漏出破绽。
有句诗怎么说来着?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江婉的举动全落进了旁人的眼里。
晟王祁衍之起先并没有留意到这个乡下妇人,就连她口出惊人之语,也只当是她不知天高地厚而已,充其量只是个有些想法的妇人。
但现在看她的神情,总觉得这妇人看陆子集的眼神,跟看茶楼的说书先生没有什么不同。
不,应该还有欣赏。
这个想法是一刹那间浮现在心头的,然后竟挥之不去了。
他暗自笑了笑,只不知陆子集若知道自己强装出来的刻板、严正的夫子形象已经被一个乡下妇人给完全看穿,会不会暴跳如雷呢?
“那你先回去,我会给你书院岁试合格的名额,到时按期乡试即可。”
江婉的一壶茶水全都下了肚,李延睿这边的考较也终于结束了。
李延睿如释重负,喜形于色望向江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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