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老爷初初到任,那些人明着接风洗尘,但一提到赋税征缴,全都闭口不谈,哪里有将老爷放到眼里的样子?”
想起那段没银子度日的苦日子,老仆都忍不住要掬一捧辛酸泪,他做为县令大人在外面行走的代言人,甚至还跟菜市的小商贩们讨价还价过!
蜜雪饮如今可以说日进斗金,不光郑县令心花怒放,就是老仆,也暗暗欢喜。
自从有了银子,他身上的夏衣都换了两身了,从粗棉布到细棉布,再到如今身上穿着的绸缎,一次次的升级,托的可是江氏那个农妇的福!
老仆摸了摸沉甸甸的袖袋,做人得知道投桃报李不是,为自己个儿出口气的同时,稍稍提带一下人家又有何不可?
老仆回忆的过往,郑县令同样感同身受。
这些年他被人称为糊涂县令的事,郑县令并非没听到风声,难道是他想装糊涂吗?还不是穷被逼的?
这些年为了完成朝廷的赋税缴交任务,他不得不处处让利于地方豪绅,都已经让成习惯了。
没办法,财神爷们得罪不起。
桌上的卷宗已经记得十分清晰明了,此事就是秦亭长的老婆心思恶毒,迁怒李家李翠所致。他之所以要犹豫,就是因为这秦亭长背后是宋家,宋家后面还有一长串地方豪绅。
若是李翠当真有个好歹,他适当量刑也就罢了,可如今那李家的小姑娘可是平安无事的被找了回来,量刑过重恐引发豪绅们的反弹。
当真让他们拧成了一股绳,他头上的乌纱还要不要了?
但刚才老仆的一席话,同样听得郑县令怒不可遏。
一句‘老爷治下’,一句‘拉帮结派目无法纪’,将他这些年积攒下的怒火彻底的引发了出来。
他才是朝廷命官、一方父母,怎么能任由这些唯利是图的宵小之辈牵着鼻子走?
“蜜雪饮昨日的收益又涨了?”
“可不涨了!”老仆一听就知道老爷就是心动了,忙不迭的又递上一封信,“那江氏人还在乡下,不过送了信来,说是又有新的点子。”
“快拿来!你这老货,怎地刚才不拿给我?”郑县令笑骂了一声,急不可待的直接上手给抢了过来。
上回就是江氏的一个什么计划书,才有了如今摇钱树一样的蜜雪饮,这回又有什么惊喜等着他呢?
老仆将信递了过去之后,也是一脸忐忑。
“好!好啊!”
直到见老爷拍着桌子叫好,他的一颗心才算落到实处。
成了!
“老爷,这江氏在信里都写了些啥?竟让老爷如此高兴?”老仆放心之后又忍不住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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