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言想了想,道:“宫中旧档应还在,按旧例,先帝与太子的书信是封存起来了。”
“若能找到当年书信,便能佐证我今日所说。”卫融说道,“能说的……便也仅止于此,那位究竟是如何心思到了陛下身边,那就只有陛下自己知道了。”
宝言久久没有说话,他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裴彦生气的样子。
若裴彦知道云岚曾经和裴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他会如何呢?
他不敢去想。
宝言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有点摇摇欲坠了,想想看吧,这边是来路不明的避子汤,那边是曾经和先太子有过一段关系,他只感觉自己不管怎么开口,都逃不了一死。
事到如今他倒是有些理解云岚为何一直沉默不语。
能说什么呢?
换做他是云岚本人,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不过的确便如卫融所说,她为何会到裴彦身边来呢,听说那时候裴彦是在吴郡遇到的她,他们相遇时候,究竟是偶然,还是刻意的安排?
想到这里,宝言感觉背后一凉,不敢往深了去想。
午后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片乌云,把太阳给遮了个严严实实,天色暗沉了下来。
裴彦处理完了政事,听着内侍转述了宝言的话之后,面色阴沉。
“让太医现在去昭华殿,然后过来与朕说说,他们到底怎么给娘子看病的!”裴彦烦躁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么点小病也看不好,还能叫娘子又发烧吗?若这么点小病看不好,干脆不要做太医,滚回家去!”
内侍慌忙应了下来,便立刻准备出去吩咐。
“等等,宝言现在还没回来?”裴彦又叫住了那内侍,眉头是拧着的,“叫他滚回来,好好看着昭华殿,娘子没好之前,他哪里也不要去了!”
“是!”内侍吓得急忙再次应下来,见裴彦没有吩咐更多事情,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裴彦行到殿外,往昭华殿的方向看了一眼。
隆庆宫和昭华殿离得近,他能看到昭华殿庭院中那棵高大的合欢树。
此时此刻天气阴沉,似乎要下雨。
他想着那时候云岚倔强掉眼泪拒绝他的样子,烦闷地又转身往殿内走去了。
刚坐下,他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寻声看去,竟然是灰奴带着白娘子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隆庆宫的窗台?
这两只猫这么大胆,逛过了后宫,都敢往前朝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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