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知夏:“您知道?”
时长风掏出一个小铃铛,“我一直都知道,天陵缎上的铃铛上有她娘留的隐匿阵法,我很早就知道了。”所以在时惊春承认白羽发簪是她的东西的时候,时长风让她先想清楚、再说清楚。
为了遮掩另外一只半妖,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是否值得。
既然她觉得值得,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便会与她一起承担所有。
“惊春她体内妖族血脉没怎么觉醒,所以才会在你面前没大没小,若是小眠,她肯定会天天侍奉你,唤你小殿下。”
“哦,小眠就是她娘的小名,是只觉醒了很多次仍不会打架,只会阵法的猫妖。”
苏旖梦喃喃道:“我是半妖……”
“那又如何,你依旧是妖圣唯一的孩子,体内流淌着龙的血。或许很多妖族不肯承受你,嫌弃你弱小,但小眠她一直都很尊敬龙族。她常说,妖圣,一头龙,守一关,功德无量。”时长风招呼苏旖梦到自己身边来,“来,小殿下,护着你时姐姐的魂灯,好不好?”
苏旖梦在时长风旁边坐下,伸出两只手,轻轻地拢在了火焰附近。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她的手放上去的时候,魂灯里的火焰明亮了一些,时长风脸上露出笑容,“我就说有效。”
而这时,水知夏的传讯玉简闪了闪,她听到里头传来的声音后,脸色瞬间煞白。
时长风伛偻的脊背慢慢挺直,他端正坐着,问:“又有消息了?现在去的那些人,已经熄灭了五盏魂灯,如今,就剩下天衍剑宗那位长河剑仙,丹鼎门的妙手丹师和我们家惊春了吧。”
长河剑仙是渡劫期,此行修士里头修为最高的。
水知夏声音微颤:“长河剑仙的魂灯,刚刚也熄灭了。”那是一位真正的剑仙,年轻时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剑意犹如头顶炙阳,烈日当空,让魑魅魍魉无处可藏。后来因为天地灵气越来越匮乏,为了生存越来越多的不平事滋生,而他却迫于各方面的压力无法再像从前那般惩恶扬善,因此他的剑意受损,最终回到宗门当了一位守剑阁的普通长老。
这一次,他主动站了出来,重新拿起了放下多年的剑。
“总要有人去,难不成我这样的老家伙不去,让那些年轻人去?”
“回不来?当年我就不该回来……死战到底,也好过剑道蒙尘。如今,我只是带着它,去擦掉身上的灰。”
那个老人的笑声犹在耳边,她好像看到他拿出自己的剑显摆,“你看,我现在的剑,它亮了吗?”
水知夏眼角湿润,“我与长河剑仙有些交情,他临走前私下跟我说,一定会护惊春安全。就算是死,也必然死在她前面……”
时长风拧起眉头,严肃地道:“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话音刚落,就见魂灯上的小火苗陡然一颤,火光变得炙热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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