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大袖一挥,将异相里的所有修士齐齐扫出。
眨眼间,草海上就变得空空荡荡。
红衣残念和白衣残念齐齐消失。
整个天地间,就剩下了她一个。她站在天地中央,静静地看着那些随风翻飞的红莲花瓣,上面有一个一个的故事,其中有一个,都还没写完……
阮红衣头仰起,猛灌一口酒!
接着,将酒壶掷出,重重地砸落在草海之上。她的这缕神念,便再无藏身之所,无路可退!
酒壶摔得四分五裂,与此同时,有火光冲天而起,很快,将草海变成了一片红色汪洋。
火顺着她的裙摆蔓延,逐渐将她吞没。
她轻轻一跺脚,化作一颗火流星,带着这个燃烧的异相,逆流而上,冲向天河源头。
她讲述了天河因何而生。
却没说最后一条,如果神魂未灭,真的遇到了救世者的后人,他们还能做点儿什么。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这里已经是天河最底层,她的神魂力量,已经很微弱,很微弱了。
天河源头有一口钟。白玉钟,悬挂天穹,藏于云海,她虽身处上游界面,却也不是最顶层,并未真正见过。可既然传说是真的,那白玉钟,就也是真的。
如果有幸遇见,他们,可以撞响那口钟,告诉所有人:我找到他们了。
可能,悬挂那口钟的人,也不曾想到,他们会在那么深,那么远的地方,侥幸流到这里的异相里,几乎都没了真正的元神,只剩下残念。
不对,他们应该知道,只是,还是留下了一道念想。
万一呢?对吧,万一有那个机会呢。
她,恐怕就是那个唯一。
她也想成为那个万一!
她怎么够得到那口钟呀。
可总得试试啊!为了拼这一口气,她得聚集起所有能利用的神魂力量,包括那一片噬魂草,若非如此,她肯定愿意给他俩送很多、很多的噬魂花!
神魂的火光在冰冷地天河里挣扎着往上,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神念所形成的身体也越来越单薄。
这里,至多是中游吧。
上不去了吗?
阮红衣不甘心,她还想再高一些,再飞高一些。
然而,她的身体逐渐透明,整个异相里的一切皆已烧光,她已无力支撑,像是一颗陨落的黯淡星辰。
果然,我还是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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