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时,周忆南就发现家里有很多抵账物品,做饭时,他看到台面没有料酒,只有几瓶地方产的白酒,门后角落里还堆了两箱。
前年秋天,周忆南有个客户公司被人拖欠几十万尾款,业务员催要不成,他让对方去找老陈试试。后来客户公司说老陈办事靠谱,帮忙要回了一大半,剩下七八万对方掏不出来,用公司生产的白酒抵了。
家里这些白酒,应该是老陈酬劳之外附送的。周忆南拧开瓶盖,酒还不错,香气很醇,炖肉合适。
剁椒鱼头蒸熟,最后一道菜宣告完成。周忆南去喊唐粒帮忙端菜,听到老王夸他确实像老陈说的,性子很稳,不浮,长相气质也没得挑,美中不足是家里情况不好,唐粒急了:“又不是他的错。”
老张说:“你当前台时,他就事业有成,找个有钱人的未婚女儿不是难事,还没麻烦。跟你在一起,应该不是想图你什么。”
老张警惕心太强了,唐粒嗔道:“他图我这个人,我读大学他就喜欢我,但那时候我太年轻了。”
老陈感叹男人有阅历挺好,晓得哄人开心,也会玩浪漫,做事也沉稳,为了把江岸揪出来,自己还受了重伤,对唐粒没话说,周忆南心下一松。
养父们和秦岭关系好,秦岭先入为主,周忆南很怕自己入不了养父们的眼,待他和善是出于伸手不打上门客,他到现在才喘口气,自己总算被肯定了。
唐粒说恋人对彼此好是起码的,她和周忆南最难得是投契:“我和他是那种一熟起来就特别熟的类型,能说到一起,吃到一起,还能玩到一起。说话办事一个眼色丢过去,互相都明白,还总有话说,爸,我是真的好喜欢他。”
周忆南心潮起伏,唐粒单独对他倾诉爱意,和听到她对别人宣告,是两种感受。他回厨房端菜,反反复复回味唐粒刚才说的话,反反复复庆幸自己果断,在发现她不可或缺时就行动了,没让她对秦岭滋生出感情。
饭桌上,老陈把鸡爪夹给周忆南,他和唐粒一人一只,大过年的,这玩意不叫鸡爪,叫抓钱手。
周忆南用唐粒买的水晶杯敬酒,老王说酒太好,只舍得开一瓶,其余两瓶等他下次过来再喝。唐粒笑开了花,这儿是她的家,当然会有下次。
只要是唐粒喜欢的,养父们就喜欢,对周忆南也没提要求,爱护唐粒就行,而爱护这件事也很明显,江岸屡次搞小动作,周忆南都是唐粒的谋臣,背地里出了大力气。
饭后聊天,老陈递烟,周忆南没要:“戒了。”
唐粒想起周忆南是有一阵没抽烟了,洗碗时,周忆南说以前复仇为念,不顾生死,如今想为她惜命如金,陪她长久,不健康的生活习惯都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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