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奎特别想在自己退休前,将县渔业公司的战场转移到外海渔场去,弥补人工养殖的不足。
宋恂被裴副主任叫来办公室的时候,裴副主任正提着水壶给窗台上的一盆君子兰浇水。
“裴主任,这盆君子兰您昨天才浇过,等到花土干了以后才能再次浇水……”宋恂提醒。
总算找到了他办公室窗台上只剩这一盆花的原因。
“呵呵,一有空就想去浇一浇。”裴文奎浇花的时候大多是在思考问题,而他最近需要考虑的问题还挺多的,“这段时间咱们渔业战线上的问题很多呀,地区的高副书记顶着不小的压力。”
上次出外海牺牲了那么多渔民,这种事情没法瞒,而且想瞒也瞒不住。虽然没有被刊登在报纸上大肆宣扬,但是系统内部的人该听说的基本已经听说了。
海浦地区是主要渔区,征战外海的第一炮就放了个哑炮,让本就左右摇摆的人,更加不敢随便尝试了。
这件事甚至还成为了其他省市征战外海时的反面教材,被人家称为血的教训。
“我跟高副书记的意见很一致,不能因为有过一次失败的经历,就畏畏缩缩不敢做新的尝试了。地区虽然有些不一样的声音,但是咱们县里的声音是统一的。冯主任也支持咱们给县渔业公司配备尾滑道渔轮,地区要是干不成,咱们南湾县可以先干!给全国的渔区都打个样!”裴文奎的语气很振奋,然而随后又叹了口气,“关键是钱从哪里来?县财政肯定是拿不出上千万的。”
“买渔轮的事恐怕不是一蹴而就的,还得徐徐图之。”这段时间宋恂经常与裴副主任探讨渔轮的问题,这番话已经至少听过三遍了。
“即便徐徐图之,也得有个方向呀!”裴文奎愁得头发又白了许多。
“咱们想要买渔轮,只有两个渠道。要么买国产的,要么买进口的。”
“对,但是我找人打听了,国产的还没有能正式下水的,都在研制阶段。”
宋恂点头说:“所以,咱们现在只有一条路——买进口的。那么另一个问题就是,从哪里进口?我找资料查了一下,六十到七十年代这二十年间,世界造船业最发达的不是老美也不是苏联,而是日本和瑞典。”
裴文奎听得很认真,他虽然是搞渔业工作的,但是因为大环境的原因,并没有机会了解国际情况。
“咱们县外事办最近在帮市里筹备招待日本代表团的事宜,我特意趁机跟省外办的同志要了一些有关日本渔业和造船业的资料。像咱们想要买的这种尾滑道渔轮,人家在东海和黄海的外海上至少有180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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