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恂将丈母娘送上火车以后,党校新一学期的课程也开始了。
这学期是他在党校的最后一学期,无论是参加实习还是直接工作,理论进修班都只剩一学期的课堂教学了。
宋恂正筹划着要怎么好好利用接下来几个月的校园时光,却突然被班主任邱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听说你上学期发表了好几篇论文?”邱老师笑着问。
宋恂谦虚道:“没有好几篇,只有三篇。”
其实,与党校学业相关的只有两篇,另一篇是投给《华夏造船》的。
邱老师哼笑一声说:“确实,三篇论文里没有一篇是跟马列主义基础理论相关的。”
宋恂面不改色道:“我的理论水平尚不足以支撑我完成一篇论文。”
“行了,甭打官腔了,我也没有要批评你的意思。”邱老师拖过一把椅子请他入座,而后说,“看你这架势不像是想搞理论研究的,再有三个月学校就该统计在职干部的就业意向了,你是打算先去实习还是直接分配工作?”
“直接分配吧。”实习岗位多半是与理论研究相关的。
邱老师沉吟片刻道:“既然你想直接分配工作,那有个事我也可以跟你通个气了。海浦地委组织部前段时间给党校发了函,那边想调你回海浦工作。你之前就是从海浦出来的,如果还想回去的话,这也是一次机会。”
宋恂怔了一瞬才问:“哪个单位?”
“海浦海洋渔业公司的。”
宋恂努力回想了一下,他在海浦工作的时候,好像从没听说过这个单位,不由疑惑地问:“这个公司是最近两年新成立的吗?”
“确切地说,这个渔业公司还没有正式成立。海浦那边打算通过补偿贸易的方式建立远洋船队,据说要搞什么全省最大的商品鱼渔业基地,现在还处于招兵买马阶段。可能会让你过去当党委书记或者经理。”
宋恂径自思考着,没说话。
虽然这个公司还没成立,但是去了就能当一二把手的话,对他的诱惑还是很大的。
他在去年就有了搞渔业补偿贸易的想法,但是自己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根本就插不上话。人家南方那边已经试验失败一次了,而他还只能纸上谈兵。
他现在的职级其实有点不尴不尬的,党校毕业以后,若想留在省城,多半会被分配去某个大单位的某个处室,或者区县一级的单位。
如今的机关内部还是讲究论资排辈的,以他的年龄,若想像在海浦外贸局似的,有足够的发挥空间,那基本得靠撞大运了。
毕竟工作也是讲配合的,当初在外贸局的时候,岑冠寿够大度肯放权,他和韩雪松又比较懂分寸,三个人的班子非常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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