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给胤禛换杯茶的冬菊闻之一愣,道“是,奴婢九岁卖身入宫,在主子身边服侍已有十一年。”
“宫外还有什么人吗?”
“还有一个姐姐。”冬菊有些窘迫“奴婢出身,低微不值一提。”
“你父母呢?”
“父母,父母不知。”冬菊低着头摇摇欲坠。
“世人皆是爹生娘养,你竟不知自己的爹娘吗。”不说别的,就单凭这些年胤禛在朝堂上的力量,只是语气略显严厉了一些便已经将冬菊吓得跪地不起“回四阿哥的话,奴婢原本也是出身小富之家,家中有良田几十亩,天下太平,兄弟争气,日子本是极有盼头的,只奴婢的父亲大哥不知从哪里染上了赌瘾,从此以后就,就,就……”说到这里冬菊忍不住发出了抽泣“奴婢失仪,请主子责罚。”
“你先说其中因由。”胤禛盯着胤禵对他说道“等你听完再给老八鸣不平也不迟。”
冬菊伏在地上哀声道“都是诈赌,一开始只是小赌,最多不过是几文钱的买卖,做庄的人会出千,一开始总叫人赢钱,渐渐地就上瘾了觉得自己运气好,总能赢,旁边会有赌坊的托儿起哄叫人不自觉地就跟着他们走,赌的钱就越压越大,渐渐地就变成了十赌九输,输了之后就想回本,每次都觉得自己下次一定能把钱赢回来,这个时候人就疯了,谁劝都不管用,只想着把失去的赢回来。奴婢的父亲先是卖了家里的田产房子后来便是卖儿卖女,奴婢的两个姐姐一个被抵押给了赌坊一个被卖进了胡同里,三个兄弟一个被赌坊的人活活打死,一个生了病没钱治病病死了,还有一个不知被买去了什么地方,是生是死至今不知。”
胤禵臊的脸红,梗着脖子强辩道“那也是安郡王府干出的事儿,和八哥有什么关系!八哥不过是因为娶了安亲王的外孙女才无辜受了牵连,皇阿玛要责罚也该责罚安王府的人才对。”
胤禛似笑非笑,若是往常他恨不得把这不懂事的弟弟狠狠臭骂一顿,可如今却只对德妃说道“本是额娘宫里的事情,儿子不该插手,只是早些年无意见知晓有人谎称宫女亲眷的名头兜售宫中物什,虽都是些假货但终究于名声有碍,便擅自处理了,额娘无需在为此忧心。”
他确实做过,只不过当时是为了给德妃买好,现在不过是把暗棋转明罢了。他倒要看看德妃要把这个宫女怎么处置,无论是调去其他职位、放她出宫、还是依旧留在身边都无妨碍。
德妃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自己亏欠儿子的更多了,在自己还在因死去的孝懿皇后对胤禛耿耿于怀的时候却没想到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真的是自己让这孩子心寒了吗?德妃百感交集,道“便是如此额娘也要好好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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