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谋得又不是一时的恩宠而是未来的荣华富贵。算算年份今年太子胤礽就会被废,八阿哥胤禩会因立太子一事吃第一个亏从此一蹶不振之后胤禛才会真正发达起来在康熙的心里眼里逐渐加重砝码……在胤禛登基以前她的有个孩子日后才能在后宫里占居高位再行谋划。
问题又回到了孩子上。孩子,孩子,她若是能有个孩子现在也不至于焦头烂额苦无出路了。恰逢此时院子里传来孩子们玩闹嬉笑的声音猛地刺进了她的脑袋里,这让钮祜禄玉澜皱起眉头顺着半开的窗棂看去——四阿哥和四格格正在树荫下踢毽子,而平日里不怎么出来的海佳氏正含着笑坐在一旁看他们嬉戏。
她被海佳氏脸上如沐春风般的慈母微笑堵得心肝疼,像四阿哥这般聪慧的孩子合该有个像她一样出身好、有助力的额娘而不是养在一个破落户的手里日后过艰难的日子。海佳氏出身不显,娘家就一个没出息的弟弟是个连主事都算不上的吏目,这让的人日后能有什么样的出息?不像她的阿玛、弟弟,一个如今已是正五品官职,一个在读书人里颇有名声未来大有出息。
院子里四格格摔了一跤,四阿哥急忙扶起来又是擦眼泪又是挽起衣袖察看伤情,还亲自给四格格上药——这般兄妹情深的场面落在钮祜禄玉澜的眼里就是海佳氏区别对待,叫四阿哥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在她手底下讨生活。
若是我来做四阿哥的养母一定不会叫他受这样的委屈。钮祜禄玉澜看着海佳氏叫人收拾了东西回了屋里,本就不是顶漂亮的脸上阴沉的可怕。
“小喜。”她唤来自己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绿衣裳梳着双环鬓的少女,十四五岁的年纪,便是穿着这身颜色老气的衣裳也遮掩不住她的鲜嫩,钮祜禄玉澜抿了抿嘴唇,压住心中的不喜吩咐道“去找些治跌打的药给四格格送去。你自己知道该怎么说。”
小喜低着头应了,寻了药便去了海佳氏那里,不一会儿又端着几样东西回来——是海佳氏的回礼。
钮祜禄玉澜偏头看了看,是今夏内务上送来的首饰,一对水头上好的红玛瑙耳坠子和翡翠手镯。同为格格,她今夏只得了几只成色一般玉簪子和几只绢花罢了,而海佳氏那里却是不止这些,至少有一整副的头面——就因为她生了四格格还养着四阿哥的缘故这府里的奴才们就不敢轻易糊弄海佳氏,反对着自己处处搪塞。
钮祜禄玉澜越想越气,总感觉自己被海佳氏炫耀了一把。她气不过,却又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解决海佳氏又能抚养四阿哥,所以到头来还不是自己怄自己?
钮祜禄玉澜愤愤不平的想:舒舒觉罗氏的毒头油都能把张氏送走了怎么换成海佳氏就不管用了呢?
自从舒舒觉罗氏倒台后,想从府外带进来东西比登天还难,虽然隐秘,但她知道府中上下彻查过一番——思及此处,钮祜禄玉澜冷不丁的想到,莫不是福晋因着知道了这件事才疏远了她吧?
恐慌密密麻麻的爬上心头,在这燥热的盛夏里钮祜禄玉澜却感到阵阵如坠冰窟般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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