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丈夫的心中工作永远比家庭重要,没有末世,那人也指望不上,就当他也早就死了吧。
现在她回来这里,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是与他们团聚。
她走进残破的公交车内,将身上那个装了半瓶过滤雨水、半包碎饼干渣滓的双肩背包扔在远处角落,静待有缘人拾取。她身上的厚衣服还有武器早就赠送给朋友。她此时全身已经没剩下什么有用的物资。
她将一段尼龙绳拴在自己脖子上,另一端牢牢固定在车厢内的金属扶手上。这样就算她死后变成丧尸,有这段绳子拴着脖子对旁人的伤害性就会变低。
她用了一种越挣扎越会收紧的绳扣,这还是特意问别人请教过的结绳手法。她把肮脏单薄的衣袖扯裂,露出肩膀被丧尸咬过的伤口,免得遇见好心人或搜救队不明情况会救她。
随着脖子上的窒息感越来越重,她的心也归于平静。
一切就要结束了。
然而,公交车急刹车,她的头重重磕到了前面座椅的椅背,顿时惊醒了。
耳畔是各种嘈杂声,还有外套口袋里,自己的手机一边震动一边响铃。
她一时恍惚,以为自己死前做梦,可是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切。那久违的手机铃声是她特意设定,只给丈夫一个人的特殊铃声。这铃声一年到头也不会响几次。
就算是做梦,梦里能再听听丈夫的声音也好。她果断按了接听,将手机举到耳侧,同时观察周遭情况。
“静静,我刚到单位,被通知今天临时加班要通宵,晚上不回去了。你和儿子下班放学后不要乱逛,没事就在家待着,注意防护。”一个温和的男子声音传了过来。
与涂静朝思暮想的那个声音重叠,她难得任性地说:“我想和你视频,我想你。”
“别闹了,你在去单位路上么?专心点别坐过站。”欧阳云卷语气很平常地说,“对了,若是明天我还没回家,你记得看一下我的私房钱盒子,你知道在哪里。”
涂静冷静下来,她可能不是做梦。这句话她以前也听过,她当时没有细想,因为几分钟后她这趟公交车就会出事故。随后世界完全变了样子,她都没有机会再回到家中。
她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莫不是重生了?梦里不会有这么清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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