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们用的器具也需要严格的消毒,每给一个病人用过后,必须用沸水煮过一遍,将细菌彻底杀死,才能给下一个病人用。
在这种需要全国配合的情况下,百姓的麻木和听话倒是显出了那么一点好处。至少他们没有半点胆子敢和皇帝的政令对着干,哪怕是半夜正在睡觉的时候,染了病的亲人被官兵粗暴的拉走,也没几个人敢多说什么,甚至连问一问的勇气都不太有。
什么尊严人权,笑话,他们有那东西吗?
牛痘的技术的确不难,难的是,要怎么在大黎境内找到这么多牛,还只能是病牛,何况病牛是会自己痊愈的,没那么好找。
各地的知府们这几天为找牛的事,心力交瘁地胡子都稀疏了不少,一个州勉强也就找出十个左右,要给几千万百姓全种上,时间上显然又得无限延后。
钟荧自是知道这种情况,她在乡下住的时候,整个村子一百多口人,只有村长家和另一个略富裕的人家才有耕牛,这已经算不错了,更穷一些的村子甚至一头牛都没有,这在当时都是很常见的情况。
她接着翻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可以不用病牛也能把疫苗种了。
没等她找出办法,一个京城里颇有名望的大夫就解决了这一问题。
其实很简单,只要给一部□□强体健的人先种上牛痘,待长出更饱满的疮疱,用针挑破后,里面的成分就可以当做有效的疫苗使用,说白了就是人痘加牛痘。
所以,即使没有源源不断的病牛,也可以将疫苗无限种下去了。
钟荧特意去某个医学论坛咨询了一下,得出可行的结论后,她几乎想给这位大夫颁个诺贝尔奖。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存在,历史的进程才能一直被推着向前走。
回复了这位大夫肯定的答案后,周显也很是高兴,当天就赐以重金以示嘉奖。
疫苗的问题解决了,然而在推广时,却遭到了不少人的抵触。
百姓们可不知道疫苗的原理,他们连纪录片都看得半懂不懂,只知道死了许多人,后半部分治病那一块,在许多人看来就是扯淡。
疫病这么可怕的东西,他们躲都来不及,怎能主动往身上引呢?给没有生病的人种痘,那不是叫人去死吗?
就算纪录片里说了牛痘的效果,他们心里还是不相信的,在这种情况下,百姓们都闭门不出,就怕比官府抓去当了第一波小白鼠。
某地的县令见到种情况,身先士卒地想给自己种了痘,四五个大夫在他身旁随时观察记录情况,待看到四十多岁的县令既没晕倒,也没有发烧,四五日过去后,胳膊上的痘疮冒出结了痂,便算是成功地建立起免疫系统了。
当地百姓也不再那么惧怕,慢慢地去疫苗接种点接种,其余各地纷纷效仿,该地县令也因此在当年的考核里得了甲等,在调任的时候连升两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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