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张氏梦想的生活啊。有时候午夜梦回,梦见老头子还在,还会泪湿枕头呢。
担惊害怕。
压力大到睡不着,恨不得也喝药。
南烛苦。
喝下去,把杯子给了南烛,平静躺下去。南烛听了一会儿,极快地,帐子里的呼吸已经均匀。
凌延道:“好。”
他见识广博,各地风俗多有了解。便是云南这种边陲之地,也知之甚详。
必是老人家接受不了的事。
若成了,他们两方各自受益,谁也不亏。
他强笑笑,深叹桃子嫁得太早,逼得他一个小孩短短时间里也要快速长大,像大人一样有了忧愁。
四夫人说是因为她受宠,铁了心要个貌如潘安的。
飞蓬还小,有些事不能告诉他。
都知道少夫人是三房的未来,可蔡妈妈如今还掌着实权。三房院子里的丫头仆妇都战战兢兢,不敢站队。唯恐一个站错了,被踩下去,便起不来了。
林嘉握住张氏的手:“以后媳妇兢兢业业,定要让这个家红红火火的,像公爹在世时那样,让娘什么都不用操心,想歪着就歪着,吃吃喝喝,等着享福就行。”
而张安,想来很乐意有一个做知府的岳父,让他一步登天。
信芳垂手应是。
只要拿下功名,张家就翻身成了读书人家。这一门婚姻看着就好看多了。
算尽人心的凌熙臣,垂下了头去。
凌昭自床头的暗格里取出裴师伯给的瓷瓶,点了些药粉在水里,无色无臭,遇水即溶。
从前他房里的丫头就事事都去找蔡妈妈告密,他烦蔡妈妈已久了。秦佩莹道:“若要掀翻她,必得下狠心。只我怎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若要狠心做了,又恐旁人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细细思量,好生为难。”
凌昭给了最初的推力,接下来会如何,看的就是各自的人心。凌昭也不能把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强逼婚娶,只看有权势财富的怎样抉择,看想攀附的有多大的野心。
南烛端上一杯水,递进帐子里。
门户低了些,今年没有院试,明年才有。张安性子浮躁,但脑子不算笨,只是以前的读的书塾太差了些。给一年的时间,压着张安读书,也不是拿不下秀才功名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