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人家能这样,通常都是因为有一个能干又热爱这个家的女主人的缘故。
张安:“唉……”
一汪月。
他道:“去与张家说明白,待我丁忧结束,母亲就跟我去京城。这边生意上能给的关照,就到此结束了……”
这是在林嘉嫁过去之前就许诺了张家的事,也随着林嘉嫁过去应诺了。
“季白,”他破天荒地问季白道,“她能想得到,我不能护她一辈子的,对吧?”
秀才也不是那么容易考的,巷子里就有邻居几十岁了还是老童生。
他、他、他……把铺子赌输抵给人家了!
张氏原指望着靠林嘉一辈子呢,不由有些失望。
林嘉安慰她道:“娘,别怕,我上个月底和掌柜对过帐,咱们上了新花色之后,客流都比从前多了,进账也多了。以后踏踏实实地,不愁没饭吃。”
真正摆在他眼前的事才让人愁。
季白知道,这通常是要说的事情重要或者为难。
她说着,想到养在水缸里的肥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心里倒是踏实了几分,只是想到大客户以后没有了,不免长吁短叹了一阵。
林嘉到了张家一站稳,就迅速接过了管家权,把所有担子都接过来,勤勤勉勉把张家撑了起来。
临走前瞥一眼,这短短两个月时间,小院里大变样了,充满了生机。
林嘉点点头,道:“明白了。”
林嘉容色沉静,道:“没什么,就是四夫人以后会离开金陵。”
季白办过许多有难度但也必须硬着头皮去办的差事,唯这趟差事办得十分不爽利。
便是婆母私自借了那样一大笔钱给舅舅,他也只是气得跺脚,说得最重的一句话不过是“爹能让你活活气死”,余下便没了。
做知府女婿的诱惑虽大,但真要做,就得先休妻或者和离,是一个难度太大的动作。对刚刚进入一种安逸状态的张安来说,缺乏足够的驱动力。
因他现在所说所做,与当初月夜里向林嘉做出保证时的初心相去太远,背道而驰。
连续两单大买卖,盘活了张家的布庄。
“你不必慌。”林嘉平躺着,看着帐子顶道,“现在不比从前了,铺子里上的都是新花样子,很受欢迎,出货也挺快的。我好好跟掌柜学了学这里面的门道,他说,就照这样,这季货脱手了,能及时再补新样子的,流通起来,就没问题。好好干,家里不会没饭吃。不必总指望着别人手指缝里往外漏。靠别人终究不如靠自己。”
季白的脚步都滞了一下。
季白心里叹了又叹,一肚子的话奈何一句也不能说,只能匆匆告辞。
“季白管事放心好了。”她道,“如今店里的情况比以前好多了,慢慢会好起来,请……请嬷嬷和曾伯都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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