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越哥儿开学,进府学上学去了。
齐哥儿就与囡囡和小妹一处玩,为了照应他,江夏又特特地跟小鱼儿要了个嬷嬷过来。
这个妇人娘家姓金,夫家姓王,二十六岁,有两个孩子,大儿子八岁,小儿子也有五岁了,丈夫王进老实憨厚,做账做的不错,被小鱼儿一起送过来。
王进就在家里做了账房,大儿子王希给了越哥儿;小儿子王振则给了齐哥儿作伴,正好有金氏一起照料着,也省得她惦记孩子。
只不过,齐哥儿最喜欢的还是越哥儿,只要越哥儿在家,身后指定多了个小尾巴。越哥儿上学,齐哥儿就愿意跟着江夏……
刘氏一直病着,齐哥儿每日过去看她一次,有时候,也能遇上刘氏醒着,但却不能说话,目光也呆呆的,似乎根本不认得齐哥儿了。
渐渐地,齐哥儿也不要着找娘亲了。
正月过去,二月来临,随着春风渐暖,开河化冻,冻了一冬天的田地土壤也开化了,走在地面上特别松软。
二月中旬,糕饼铺子和制药的庄子上,都开工建设起来,修院墙,加盖屋舍……
有了沈琥和赵霖,哪怕两处同时开工,江夏反而并不怎么操劳,只间隔着往工地上走动走动,看看工程进度就够了。
二月十二,花朝节。百花生辰。
小鱼儿和景妱娘提前数日就来寻江夏,邀她届时一起出游,到郊外踏青游玩。
景妱娘满眼期盼道:“咱们今儿可都说好了,那日你们俩,特别是夏娘,可不能再着男装了。花朝节可是女儿家的节日,要盛装出行,赏花游玩,还要剪花赏红呢!”
小鱼儿笑嘻嘻地点头,道:“宝光寺那边的杏花儿又该开了,漫山遍野的一眼望不到边,好看的不得了,夏娘还没看过呢,今年咱们再去,让人在杏花林子里摆上席面,咱们也自自在在地开个赏花宴去!”
景妱娘掩嘴笑道:“你呀,三句话就离不了吃食去!”
小鱼儿毫不在意地撇撇嘴,不屑道:“你不爱吃,夏娘做的美味,你哪回也没少吃!”
景妱娘也失笑起来,随即道:“要是赏花宴,我觉得,咱们倒是不必在杏花林子里……虽说是个雅事儿,却终究不便宜,万一遇上不长眼的冲撞了,没得扫了兴致去。我倒是有个主意,那杏花林本就是宝光寺的产业,寺院里同样栽了许多杏树,还有一株难得的红杏,殷红的还重瓣儿,最是难得。咱们早早地去定下那个院子,就把在那个院子里设宴……宝光寺的素斋也是一绝,在旁处可是吃不到的。到时候,咱们清清静静地赏花吃斋,岂不妙哉??”
小鱼儿笑弯了眼,拍着手笑道:“妙,妙,果然是个好主意!咦,夏娘……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景妱娘轻轻地拉了她一把,小鱼儿转眼,也想起一件事,就又笑道:“你别想不作声就讨清闲……那日的素斋由妱娘去定,那日的茶点却要你来准备哦。”
江夏也回过神来,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来:“我们俩都有份儿,你呢?就等着吃呢?”
小鱼儿笑嘻嘻点点头:“当然不是……只不过,我暂且不说,倒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江夏也只是笑着摇摇头,不再追问,只依靠着大迎枕,含笑看着两个小丫头唧唧咯咯地商议着花朝节的诸般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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