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不动声色地抽了手,笑着道:“老人家,你缓缓神,我给你把把脉。”
老常头点点头,靠着被子躺好,江夏给他把了把脉,然后笑着道:“老人家的病情大有好转,等药抓回来,吃上个十天,把剩余的淤血化一化,你的病也就大好了。”
说着,旁边钱纹接了话:“哎哟,恭喜老哥哥啦。这药兄弟也给你抓回来了,你安心吃上几天药,这病自然就好了。”
将几包药交给老常头的大女儿,一边钱纹又笑道:“老哥哥赶紧好起来吧,嘿嘿,你别说,喝了老哥哥的羊汤十多年,这一天不喝都不得劲儿啊!”
老常头抬眼看看江夏,又看看钱纹,突然道:“你以后怕是喝不上我的羊汤咯!”
钱纹看了看江夏,道:“怎么地?老哥哥这话咋说的,你是病了,可这不是治好了吗,咋听老哥哥这话,还准备撂挑子不干了?”
“哈哈,你个钱老精不用给我抖花腔,你为着啥来我还不知道,不就是看好了我那处地头嘛?成,就看在给我治病的份儿上,我承你这个情,就把那地头交给你!”老常头笑的狡猾中透出几丝酸涩来,毕竟是自己经营了十数年的铺子,这准备出手了,心里不舍是难免的。
江夏和钱纹一听这话,都禁不住露出一抹喜色来。
却听老常头又道:“嘿嘿,你也别紧着欢喜,我还有事儿要说……”
钱纹看了江夏一眼,笑着道:“行,老哥哥既然这么痛快说话,我也不藏着掖着,老哥哥你优化尽管说,只要兄弟我能办到的,保管给老哥哥办的利利落落的。”
老常头看了看江夏,招呼老伴儿:“老婆子,你别傻乐呵,还不给先生上茶。”
老伴儿连忙上来招呼江夏和沈琥。
却听老常头那边对钱纹道:“我这把老骨头熬了这些年,也存了几两银子,不说大富大贵,给我和老婆子养老是足够了。我不放心的无非是我两个闺女,别以后没了我们,连个依靠也没了……这样,我那地头不要现钱,就签个契子,不管谁买了去,以后每年给我一百两银子,连着付我二十年……二十年之后,不管有没有我,那块地都再与我关。”
这话一出,钱纹和沈琥都暗暗吸了口冷气。一年一百两,二十年可就是两千两!这还不算利息!
老常头那块地方是不错,可毕竟就是块地方,那棚子是不值钱的……按市场行情,大概能卖八百到一千两,若是赶好了,遇上几家相争,或者能卖个一千一二百两,却绝对卖不上两千两的高价去。
不过,钱纹做的就是掮客活计,一辈子浸淫此道,早就将买卖双方的心理揣摩透彻了。不是有句话么,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买卖买卖,没成交之前,要多高的价也不算。
搓着下巴嘿嘿一笑,钱纹心平气和地坐在老常头的炕沿儿上,笑嘻嘻道:“老哥哥,我也是为人父的,你心疼闺女的心思我也知道,只不过,咱们既然谈买卖,就按买卖话来说,你那个地处虽说很好,看中的人也很多,但说句实话,你要的价钱还是高了些,这样,你再让一让,我也好跟买家说去。”
老常头却一口否定:“钱老精不用说了。我承你的情,才给出这个价,要不然,我要的还要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