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抱朴的目光落在江夏身上,深施一礼,道:“江姑娘大义,抱朴铭记于心!”
江夏却侧身一让,又拱手还了一揖,道:“江夏未做什么,当不得世子这般。”
两人起身,相视一笑。
走到大门外,宋抱朴和小鱼儿的车子已经候在了门外。
宋抱朴就笑着招呼徐襄:“析文,与我同乘,路上正好有事与你相商。”
徐襄回头看向与齐哥儿、越哥儿站在一处的江夏,略略颌首,转身,随着宋抱朴登车。两辆车子相跟着,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看不见了。
转回来,江夏看着越哥儿又用了一次药,安置了,这才回到自己屋里来。
躺在床上,江夏难免又想起酒宴中的种种,却也只是一笑置之,随即睡去。
八月底,传回消息,羌胡部众分裂成数支,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争夺。让众人比较意外的是,扎昆回去的虽然晚了几日,却并没有被吞并,更没有落后。这场争夺继承权的混战进行到九月中的时候,羌胡分裂出来的数支,已经厮杀吞并成了三支,分别是木铎的长子昝桑、三子巴林,还有一支就是四子扎昆。
不管草原上厮杀战况如何,曾经肆行无忌,纵横往来的羌胡部族势力衰颓,却是不争的事实,也是大庆朝欢喜不已之事。
到了十月初的时候,大漠草原已经连着下了几场大雪,天地间白皑皑一片的时候,羌胡所剩三部的争斗也暂时停歇了下来,各自回缩,固守着自己的领地,准备过冬。
裕丰十九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也在刚进十月中旬的第一天,飘洒而下。
江夏包着一个铜炉,裹着狐皮大氅,站在廊檐下,看着齐哥儿和铁头四喜几个小子在院子里疯玩儿。
扑簌簌的雪沫子洒落下来,好像洒了一地盐。齐哥儿几个小子用脚在薄薄的一层白雪上踩着自己的脚印,还防备被别人踩了……简单到有些好笑的游戏,几个小子却玩的不亦乐乎,忘乎所以。
眼看着,雪沫子变成了雪花儿,如芦花似柳絮一般飘落下来,江夏就出声了:“好了,雪下大了,赶紧回屋了!”
几个小子你推我一把,我拽你一下,又玩了盏茶功夫,这才不情不愿地跑回来。
江夏和彤翎扯着三个小子,啪啪啪一阵拍打,将小家伙们身上沾的雪拍掉,江夏就捧了齐哥儿的小手搓热了,又搓热了脸蛋儿和耳朵,这才带着三个小子回屋。
屋子里烧了地龙,暖煦煦的。几个小子一进屋就脱衣服,江夏也不管他们,江夏也不管他们,之让丫头们带着去洗了手脸。
然后换了屋里穿的薄棉袄薄棉裤,一起带到西屋里去,越哥儿在那屋里等着,给几个小小子讲课呢。
几个淘皮捣蛋的皮猴儿甩给越哥儿,江夏就闲了下来。她叹息一声,正想看会儿书,好好歇一歇的,却不想芷兰一路急急地走进来:“姑娘,庆子刚刚传进话来,说是今日刚下的旨意,采选民女,充实宫掖,同时为皇子宗室选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