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之后,她也不着急往西屋里去,只换了衣裳,让人摆了午饭,她细嚼慢咽地吃了。
撂了碗筷,江夏才抬眼看向一直欲言又止的魏嬷嬷:“嬷嬷可是有事?”
魏嬷嬷连忙扬起一脸的笑来:“姑娘慧眼……老婆子就是想问问,姑娘这会儿过去给二爷看看?”
江夏很随意地问:“又烧了?又晕了?”
魏嬷嬷连忙摇头道:“没,没发烧,也没晕睡!”
江夏勾唇一笑,道:“既然没有发烧,也没有再晕迷,那就说明徐二爷的病情好转了,按着方子吃药就好了。嬷嬷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姑娘……”魏嬷嬷很是讶异,还想再争取争取。
江夏却直接摇头将她打断,道:“嬷嬷也不用太心焦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心急不得。嬷嬷尽管去,若是徐二爷病情有反复,打发个小丫头叫我一声就是了。嬷嬷年纪大了,身子骨打熬不得,您还是去歇歇吧!”
魏嬷嬷无法,只能曲曲膝,闷闷不乐地退了出去。
江夏哼了一声,回身进了里屋,午睡去了。
还真当她是爱伺候人的?病了就是病了,请个假不好,非得逞强!爱逞强,自己个儿逞去,她又不是他妈,她才不负责善后!
这一觉睡得香甜,再睁开眼,屋里的光线已经黯淡了。
江夏懒洋洋地伸个懒腰,这才拥被而起。芷兰闻声上前来伺候着她穿衣,一边低声道:“二爷那边好像又有些反复,魏嬷嬷来转了几圈了,都被二爷叫了回去,说姑娘昨晚没睡好,不能再打扰了你补眠……”
芷兰一边说着,一边觑着江夏的脸色,见她没有不高兴的意思,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随即,又暗暗失笑,二爷病了,最焦急最上心的就是姑娘了,昨儿可是衣不解带地照料了一宿……眼看着二爷病情好转,才想起来跟二爷执气……嘿嘿,这样看,姑娘也有小性子,倒是像小孩儿一样呢!
江夏垂着眼,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徐襄的病情、药方……
收拾利落了,江夏还是去了西屋,看了看徐襄的情况。还好,虽然发烧,体温却不是太高。江夏随即微调了一下方子,让人煎了给徐襄服下去,不多时就微微地发出一身汗来,徐襄的烧也就退了。
江夏这一晚没有再陪床。其实是她调整完方子就转回了自己房间,再没去徐襄的屋里。
再过一天,就是小年了,徐襄的高烧终于彻底退去,病情真正好转起来。
小年这一天,宫中大祭,吃过午饭没多会儿,越哥儿和齐哥儿就回来了。
两个小家伙儿带回来一大车猎物,什么野鹿、黄羊、狍子都有,最多的就是野兔和锦鸡,装了满满几筐。
江夏就让人用大锅烧了热水,处理野鸡野兔,留一部分挂在屋檐下冷冻保存外,其他的都被江夏做成了肴肉和熏肉。
有了辣椒,江夏还特特地给自己卤了一锅麻辣兔。做好之后,剁成块儿端上桌,五香的肴肉几乎没人碰,倒是麻辣兔肉,被越哥儿和齐哥儿抢了个精光。齐哥儿的小嘴儿辣的红彤彤的,肿的老高,一边嘶嘶地吸着气,一边还吃得不停口……
而在姐弟三个美美吃着肴肉的时,西屋里,因为养病被江夏限制了行动的徐襄,却守着一碗稠糊糊的豆汁儿,一脸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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