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却摇摇头:“自从这孩子过了十四,就有上门来说的,可他总说好男儿先立业再成家……一来二去,都到十八了,我们也急,可他就是不往那边儿上心,牛心左性的,旁人着急也无可奈何呀!”
江夏点点头,心中盘算着,又道:“孝贤既然有志,那且让他明年下场之后再提……”
邢氏叹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说着,她抬眼看向江夏:“说起来,你家越哥儿也不小了吧?”
“过了年也十八了呢!”江夏点点头,笑着道,“那也是个倔的,这次回乡参考,怎么也要自己,连带小的也跟了去,都不让人省心。”
邢氏笑道:“那孩子看着就是个有担当的……考得指定不错吧?”
江夏笑笑:“府试第二,院试倒是得了个案首。这不,考完也不回来,带着齐哥儿去江南游学了。”
邢氏笑起来:“我就说,那孩子看着是个好的!……这么说起来,明年指定也要下场参考了,可惜,不是在京里,不然,他与孝贤倒是能一起。”
江夏笑道:“我倒是觉得,师娘不必为这一次考试遗憾,他们哥俩都有出息,以后少不了在一处的!”
江夏这一句话说的是越哥儿和王孝贤科举高中之后,入仕为官,还是同僚……只不过,因为这些还没能实现,江夏说的比较含蓄。但这样的话,却极合邢氏做母亲的心思,这话听着真顺耳,比夸她自己个儿都让她欢喜。
两个人说说儿女、弟妹,又不意外地聊一聊女人最关注的家长里短,说着说着,江夏自然就又问及了瑗娘的婚事。
邢氏又叹息道:“这也是个倔的,给她说亲的也不是没有,有官家子弟,也有富贾巨商,可那孩子就是不肯应一声,问急了,只说想寻个心胸磊落的,有才学、有志向的,而不要那些凭借父辈祖荫,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
说起女儿的婚事,邢氏更是一脸忧心。
儿子不肯谈论婚事,终究还是要等着立业。再说,男孩儿稍微大上两岁也不愁,若是能够金榜题名,届时能够找的媳妇儿肯定不会比现在说的这些差。但女儿不行呀,韶华易逝,容颜易老,女儿到年都十七了。十七岁的女孩儿未出阁的有,但连亲都没说的,确是不多了。若真的再蹉跎耽搁上两年,一旦过了二十,女儿年华老去,哪里还能说得上好亲事呀!
听邢氏这么一说,江夏倒是心里一亮。
之前,她曾经动过心思,想帮着任川南问一问瑗娘,之后,事情繁多,就给搁到一旁了,如今听邢氏这么说:心胸磊落、有才学、有志向……这条件倒好像替任川南量身打造一般呀!
江夏暗暗斟酌了一回,笑道:“师娘,我说您是多虑了!析文往来的新贵们倒是有些未婚配的,师娘若是放心,不若我去问一问?”
邢氏正愁的慌呢,一听江夏这个提议,立刻眼睛一亮:江夏的夫君是上一科的状元,又老成持重,进入内阁也将近一年,在年轻官员中,绝对是领袖人物。能与他走动往来的,指定都不会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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