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气晴好,临到傍晚,太阳的余晖略带了些昏黄,斜斜地照过来,没了太多的温度,却明亮柔软,让人想要亲近。
江夏觉得自己在屋子里窝了几天,人都要发霉了,于是裹了件大红羽缎白狐皮斗篷,带了石榴和南芜,一路往后园子里去。
身体感觉好起来,江夏也越发不能忍受家里的阴沉压抑,眼看着再过几天就是冬至假期了。现代每逢国庆五一的小长假,总要心里长草,蠢蠢欲动地想着做点儿什么,这会儿临到冬至节七日假,江夏同样有些心痒痒,按捺不住想要弄点儿事情热闹热闹,也好扫一扫家中的阴霾。
至于郑氏,病也就那样了,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又怎么能因为她,让一家人跟着不开心!
她虽然窝在屋子里,家里的事她却是知道的。齐哥儿、囡囡和小妹一群孩子,这些日子乖巧安静的很,只每日早晚,借着齐哥儿上学前放学后的时光,都会到园子里的冰面上玩冰戏,练冰球。
其实,这个时代相对历史上的明清时期,对男女大防还是相对宽松的。只要有长辈、亲人在场,年轻男女见面,甚至说话、游戏,不出格的情况下,都是允许的。
越哥儿不急不慌的,江夏却惦记着他的婚事。还有囡囡和小妹,也该让她们多一些与其他女孩子玩耍的机会。
江夏缓步走到听风轩,透过窗上的玻璃,看着冰面上开心嬉戏的几个孩子,慢慢琢磨着。
大概人心相同,江夏盘算着怎么热闹热闹的时候,其他好些人家也在盘算着,办点儿活动热闹热闹。
江夏病了的事情,并没有外传,只有王太医却是最早知道的。
邢氏连着两日带着瑗娘过来探望。
这日一早看见江夏就起了身,神清气爽的样子,邢氏心里一下子放松了许多,笑着走上来拉住作势要行礼的江夏,笑嗔道:“你这个孩子,刚刚松缓些,快别做这些样子。咱们娘俩哪里还用得着这些虚套。”
江夏笑着起身,顺势扶了邢氏的手一路进去,一边看着邢氏身后的瑗娘笑笑,回头吩咐丫头们:“你们去将姑娘们都请过来,大家都认识认识。”
丫头们应声去了。
邢氏斜她一眼,低声道:“那位怎样了?”
江夏半垂了眼,同样低声道:“就那样吧……耽搁了治疗,脏腑经络受损,想要再大好了,却是极难了。”
邢氏是懂医术的,江夏这么一说,她也就明白了。
叹口气,点点头道:“看起她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恨得不行。但真的就这样了,又让人怪不忍心的……”
江夏默默点了点头,抬眼转了话题,道:“瑗娘妹妹自小在京里长大的,跟大多数闺阁贵女相熟的,我今日让她见一见两位表妹妹,熟络熟络,等到了人前,也省得她们两个生分孤单。”
邢氏横她一眼,轻笑着点头。瑗娘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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