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好是早饭后,江夏与靖南王府来往亲密,这样上门才不会太失礼。
等她的马车在靖南王府二门里停下来,赵宝儿已经迎了过来。
江夏一下车,目光就落在了赵宝儿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她愣了一下,然后心底那一点焦急,似乎突然散了去。头一胎,赵宝儿怀孕后也是回京生产的,那么再次怀孕,回京待产,似乎也就不那么突兀了。
倒是宝儿愣愣地盯着江夏怀里的球,好半天才惊讶道:“你怎么还这么瘦啊?”
江夏被她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样子闹得有些哭笑不得,却特别低觉得窝心。宝儿还是原来的宝儿,冒冒失失,大大咧咧……却总是真心真意低关心牵挂着朋友。
“你还说我,你这都快成两个娃儿的娘了,咋还这么一惊一乍的?”江夏笑着握住宝儿的手,察觉到宝儿的手居然有些凉,连忙替对方拉了拉斗篷,又笑着道,“你不会让我淋着雨说话吧?咱能先找个暖和的地儿不?”
“嘿嘿,好!”赵宝儿嘿嘿笑着,重新握住了江夏的手,一路说着话,一路往里边走去。
南芜和东英都跟了过来,一路不敢稍离。
先走到靖南王府世子妃容氏居住的院门口,容氏已经候在了门廊下。
江夏看见,连忙松开赵宝儿的手,曲膝见礼,容氏微笑着趋前几步,伸手扶住江夏,笑着道:“你呀,说你多少回,别跟我见外,每回每回,还是这样子……你不顾惜自己,难道不知道顾惜着孩子些么!”
大家一起进了屋里,江夏和宝儿脱去斗篷,交给丫头们,下去整理烘干。容氏一手牵了一个,一起走到侧间的暖炕上坐了。看着丫头们紧跟着送了热茶上来,江夏和赵宝儿都捧在了手里,她才笑微微开口道:“早上宝儿还说要过去看你,被我拦住了,她路上颠簸了十来天,昨晚刚刚到了,总得缓一缓,免得动了胎气……你倒好,比她还急,一得了信儿就来了。”
听容氏这么一说,江夏先放了心,笑道:“世子妃也知道,我家里前些日子人多,热热闹闹的,一下子都走了,我倒是冷清起来,一听说宝儿回来了,也就有了借口,自然是厚着脸皮就跑来了。”
一句话逗得容氏和宝儿都笑起来。
说了几句话,江夏自然问起宝儿家的小丫头韶娘,宝儿就说让人抱过来去。
容氏立刻笑道:“孩子小,外头又下着雨,别抱来抱去的了,索性你们俩姐妹许久未见,且过去自己说说话,我也正好处置一些家务……夏娘留下来用饭哈,等吃饭时,咱们再好好说话。”
江夏自然笑着答应了,起身辞过容氏,顺着抄手游廊,往宝儿院子走去。
两个人一进屋门,一个胖乎乎白生生的小包子就扑过来,搂住了宝儿的腿:“娘,去哪了?”
石榴红的袄子,衬着松青色的撒脚小棉裤,衬着白生生的脸,一双乌溜溜水汪汪的眼睛……江夏一见宝儿家的丫头就稀罕上了。
可惜,江夏蹲不下,也弯不下腰去,只能扶着腰,尽量地低了头去逗小丫头:“你是谁啊,怎么生的这般好看呢?”
韶娘并不扭捏,扶着宝儿的腿,探着小脑袋打量着江夏,再抬头看看自家娘亲,再看看江夏,糯糯道:“你是夏姨么?”
“啊,你怎么知道我是夏姨?”江夏真是没想到小丫头居然能猜出来自己的身份,微微惊讶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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