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一天,二十五一大早,江夏就做车去了王太医家。
她怀着身孕,又是临产,就不凑婚礼的热闹了,只赶在前一天,过来替瑗娘添箱。
她与王太医家的情分,自然不能平常一套头面那样的,真正用了心地准备了几样东西送过去,邢氏一看那礼单子,当时就红了眼,握着江夏的手道:“让你费心了。”
江夏赶紧拿帕子替她擦眼,一面笑道:“师母这句话可就见外了!瑗娘可是我的妹子呢!”
邢氏点点头,再没说什么,只让丫头将那礼单子送给瑗娘去。心里则盘算着,夏娘送来的庄子地契和珍珠帘子放到嫁妆前头几抬里去。
他们家,王太医痴迷医术,不善经营,虽说日子也能过得了去,却家底儿却着实不厚。给姑娘的陪嫁不过是三十六抬,大都是家具、丝帛、书籍之类。诸如铺子、庄子之类,却是没有的。江夏送了一个三百亩的庄子和几样很不错的物件儿,不说物件儿价值几何,但说这个庄子,以后每年出息的,就足够女儿嚼裹花用的了,这可是女儿的嫁妆,婆家无权动用的,也将是女儿最大的依靠和退路。
三百亩地的庄子,不算大,在京郊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却仍旧难得。这还是起了战事,好些南商离京南归,让京里的宅子和京郊的小庄子出来一些,江夏才趁机买了下来,送给王瑗娘。
陪着邢氏说了几句话,江夏赶在大批客人们上门前,回了家。
她已近临产,站久了都受不住了,更没精神陪着那许多人说话去。
第二日,越哥儿和徐襄等人登门道贺去,江夏却只能在自己家里遥遥地祝福。不过,她相信,瑗娘的性格,跟了技巧聪慧本分的任川南,指定能过一份好日子。
却在三月末,北边又传来了消息,鞑靼族不甘失败,卷土重来,而且纠结了前金、后金以及靺鞨等十数个部族,纠结了二十万大军,直接夺了奉宁卫,一路往全宁、应昌和榆木川一线压过来。
过了榆木川,就是独石口,进而就是延庆和居庸关,敌军压境,京师告急!
成庆帝连忙召集重臣议事,商量对敌之策。
市面上,明显的紧张起来,更多的人逃离京城,南下避祸。市面上的铺子,十有四五或关张或出脱转让,一片萧条。偏偏粮米铺子前头大排长龙,还没等大多数百姓反应过来,米价就涨了将近五成。
而在这一片紧张气氛中,三月二十九,也就是王瑗娘回门之后,邢氏带着简单的行李,就不请自来地搬到了徐府上。
“师母,您这一来,家里毓娘、嬛娘和孝贤孝明岂不是没人照应了?”江夏很是意外,却也着实感动。
“他们都那么大了,又有厨子有丫头的伺候着,哪里真的一天也离不开我了。你这边儿生产,我可不放心,怎么也得过来守着。”邢氏一口气说完,一边回头对红菱姑姑笑道,“你也别愣着了,还不给我铺排个住处去?我也没什么讲究的,就一件儿,离得夏娘越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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