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徐襄才将江夏唤醒,早有小凉轿等在了二门里,江夏下车上轿,徐襄仿佛忘记了小舅子的存在,径直扶了轿一路跟进内院,等轿子一路抬进正院大门,落了地,徐襄这才上前扶下妻子,一路往后院去。
浴室里已经备好了热水,江夏进门先沐浴的习惯,早已经是徐家上下所有共有的习惯。
江夏一路半睡半醒的,回到家里,脑子仍旧没有清醒过来,微微眯着眼睛,迷迷糊糊任由人扶着往浴室里去。临近浴室门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来,懒懒地回身吩咐:“给我备一壶青梅汤来……淡淡的就好。”
话出口,她才看清身侧扶着自己的不是熟悉的丫头,竟然是自家夫君,当朝首辅徐襄徐相爷!
“呃,爷怎么过来了?”下意识地问出口,江夏也注意到了徐襄严肃的面容,一张清俊的脸上,真真是肃然冰冷,没有半点儿笑不说,眼底还隐隐透着一股怒气出来……
莫名心虚地江夏一下子有些舌头打结,支吾道:“我要沐浴沐浴,洗一洗行尘,爷今儿也辛苦了,待我略洗一洗,也伺候你洗一回去!”
徐襄盯着妻子看,看着她言语支吾,目光却没有躲闪,仍旧平和镇定地直面他的目光……瞬间,心头那股子翻涌的怒气如来时一般,莫名就散了。
他微微挑起眉梢,目光从妻子脸上缓缓落下去,最后落在她明显隆起的腹部上,抑不住的,一抹笑在嘴角闪过,抬眼对上妻子的目光,眼风含笑,问道:“青梅汤?”
酸儿辣女!
明明徐襄没说,江夏的心里却莫名地替他续了半句。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江夏脸颊都烧起来,火辣辣地,让她微微有些羞恼起来,哼一声转回头,招呼旁边垂首站着的木香,抬脚走进浴室里去了。
扪心而问,不论是大名府广平府,还是归途住宿,因着回程时江夏有了身子,自然不会如出去时那样‘自找苦吃’,一路缓缓而行不说,还都是宿在四喜客栈里。客栈供应伺候只怕不尽心,吃穿用度,丝毫不比在家里差。都是有专用的浴室、浴桶,诸般洗浴用品也都是一等一的。但条件再好,似乎都没有家里来的安心适意。
江夏除去身上的大衣裳,只穿了胸衣和亵裤,扶着木香走进浴桶,然后坐下去,随着身体缓缓没进温水中,通体上下的汗毛孔全部打开,整个人都完全放松下来。
浴桶靠背搭了一条厚厚的巾子,江夏轻轻阖上眼睛,放松身心靠在浴桶之上,朦朦胧胧的,竟很快又有了睡意。
迷蒙中,有人将她的头发解开,垂在浴桶外边,用小盆细细地清洗着,洗完之后,又用布巾子拧至半干,再替她松松的挽在脑后……再之后,那人拿了细软的丝巾沾了水,开始替江夏擦洗颈项、后背……
江夏越发困倦起来,眼皮仿佛千斤重,又仿佛涂了胶水,黏在一处,分不开去。
昏沉沉就要睡过去之前,江夏低声提醒:“简单擦擦,我要睡一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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