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眼皮也不抬,停下了脚步,轻轻地说了一句:“刚刚那番话,是侯爷逾越。容宛不敢高攀侯爷,还请侯爷见谅。”
将军府手握兵权,门第不低,又何来“高攀”一说?
分明是容宛在找借口!
江弦有一瞬的惊愕,他怔立原地,哑着嗓子追问:“为什么?”
明明昨日还和他通了书信……明明前日还见了面!
太阳又从云里透出来,容宛的半边身躯被婆娑的树影罩住,她音量不大,一字一句却说得很清楚:“书信容宛会退回,今后还请侯爷不要再来寻我。”
江弦面色霎时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不顾场面,抓住了容宛的手腕:“宛儿,你闹什么?”
容宛微微皱了皱眉。
随即她正欲将手抽开,却被他抓得更紧。疼痛渗入神经,容宛眉心微蹙:“大庭广众之下,侯爷请自重。”
江弦环顾四周,还是松开了手。
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她可爱温柔,受了气也只会忍着,哪是今天这副模样?
她从前因为自己喜欢穿黄色,今日却没有穿。
容宛将手抽开,毅然扭头疾步向远处走去。
一阵风掠过,带了些许冷意。
只剩成远侯一人怔怔地立在原地。
—
天色又晚了些,一轮红日徐徐落下,随即夜幕渐渐织上天空,而提前准备好的花灯,也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
欢声笑语不休,戏台子上也开始唱戏,场面热闹非凡。
在一片喧闹之中,容宛站在张氏身边,敛眸看张氏姿态优雅地恰着一口花茶。
张氏正与成远侯府老夫人攀谈着,江弦也不知去了哪。
而容宛知道——
张氏与老夫人想把他们凑在一起。
张氏见时辰差不多了,眼前也来了人,便拉着容宛的素手笑道:“来,宛儿。”
容宛抬眸,对上了江弦的一双眸子。
她鸦睫颤了颤,知道他来了。
老夫人笑道:“张夫人,宛儿真是生得花容月貌。不知……是否有婚配?”
听到这里,容宛便知道她想干什么。
张氏忙介绍道:“宛儿,这是成远侯。”
容宛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却并未直视他:“请侯爷安。”
这一行礼,她便给了江弦淡淡的疏离感。
江弦沉默地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
要与自己一刀两断又如何,母亲有意给自己定亲,她终究还是自己的。
他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容姑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