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有些惊愕,拿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宛儿,你这是怎么了?”
容宛福一福身,一想到方才的事情,眸中又起了水雾。
她含着泣音道:“娘,侯爷方才掐住女儿的下巴,欲玷污女儿。女儿咬了他的手,这才得以逃脱。侯爷这般,让容宛怎么嫁?”
张氏大吃一惊,就连一向沉稳的老将军也皱了皱眉。
成远侯老夫人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容宛声量不大,却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侯爷手上的伤和我下巴上的掐痕可以作证。各位长辈也是明礼之人,容宛不求别的,只求一个公道!”
老夫人和老侯爷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极为难看。
老侯爷顿了顿,厉声道:“弦儿,是不是你做的?”
江弦沉思片刻,想必也瞒不住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堂内一片沉寂,只听老侯爷怒声骂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实在玷污人家女儿的清白!孽子,还不快些给人家赔罪!”
让一个侯爷给仅仅只是将军府嫡女的容宛赔罪,可见老侯爷是真的动怒了。
容宛沾了泪的鸦睫微微翕动,下颚上的红印也渐渐消去。
父母会怎么说?江弦做出这样的事,他们是帮着自己,还是会偏向江弦?
她心跳如擂鼓,连指尖都在微微地颤抖。
江弦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舔了舔唇,还是怀着歉意道:“冒犯容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容宛敛眸,并未开口。
气氛霎时间变得极为凝固,江弦冷汗直冒,一人杵在原地,顿时觉得尴尬得很。
老侯爷与老夫人眉心蹙得更深,张氏与老将军如同火上浇油,心想容宛怎么还不开口,说出原谅江弦的话。
再不开口,就是故意晾着江弦了。
这样一来,恐怕会得罪成远侯府——
容宛只柔柔地笑了笑,温声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凭生凉意:“侯爷说笑了。侯爷方才不是还说‘本侯并未对容姑娘做什么’吗?怎的现在又换了一套说辞了?”
江弦闻言,更为尴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他以为容宛会看在父母的面子上,给他一个台阶下。
然而她并没有。
容宛这样说,是完完全全把成远侯府给得罪透了。
老夫人与老将军心中更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说起。
气氛正凝固之际,倏然间有人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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